《天工开物》上明确记载“凡车利行平地,……凡大车行程,遇河亦止,遇山亦止,遇曲径小道亦止。”车的特点和优势,都建立在一个“平”字上面,地要平、路要平,失去这一个“平”字,车就派不上任何用场了。其实,在秦始皇的安车、或者“辒辌车”返回咸阳的一路上,不知要遇到几万座高山、几千条大河,即使秦始皇真的还活着,也不得不随时下车,或者换乘辇轿,或者改着骑马、或者以步行方式,才能翻过山、才能越过岭、才能去过关、才能渡过河、才能跨过沟。退一万步讲,如果秦始皇的尸体,真的一直都放在车子上,那么当车子碰到难以通行的山河阻隔、沟坎断路的时刻,那是一定要舍弃车子,改用其它方式存放和运送的。这时,到底要不要继续“秘不发丧”?到底有没有继续“秘不发丧”的可能性?如果尸体确实还在车上,那就无“密”可保了;如果确实全程都保守了“秘密”,那么尸体肯定就不在车上。
有人又会反问:既然秦始皇的尸体、棺木,一直摆在安车、或者“辒辌车”上,而在秦代“车同轨”的140厘米厘辙的道路上,又不能够通行、不能够走出河北地界的话,那么当初秦始皇,和他的东巡大军,又是怎么来到河北地界的呢?正确的回答应该是:任何人离开京城外时,难免要受到各种地形、道路条件太多的限制,这就使得秦始皇在出巡过程中,必须不断地变换交通工具,走平地可以乘车、走山路可以改用辇轿,走小路则靠单骑,过江河必须摆渡,走海路只得行船,这一些不同的交通工具,都由沿途的郡县,一站一站地进行安排和落实,在整个出巡的过程中,绝对不能只靠某种单一工具来完成。也就是说,那种正式的一车六马、一车四马的帝王御车、及其仪仗队伍,在特殊隆重的场合下,肯定是会有的,但在关隘、山路、江河、沼泽地区行进时,就另当别论了。所以从咸阳出发一直到返回咸阳,不可能是一车使用到底的。
如果,道路平坦,路况很好,坐在车上,既平稳又舒适;道路不平,路况欠佳,车的抗震性差,那么让秦始皇坐在狭窄的车子上,无疑是一种折磨和煎熬。《古今图书集成·考工典·仪仗部》上说,“古以人牵为辇,秦始皇去其轮而舁之,汉代遂为人君之乘”。辇车去掉轮子就是轿,而轿子是人抬的,平地坡地,路宽路窄,不受限制,车再难走的路,轿子都能走,坐在轿内,十分舒适平稳。《正字通》书上说,“山行即轿,盖今之肩舆,谓其平如桥也。”可以说,乘轿出巡,还是秦始皇的一大发明呢!另外,如果长时间坐在轿内,感到不自在、不舒服,还可以下轿,放松筋骨,既能吸收新鲜空气,又能领略大自然的美景,这种与外界的真情互动和交流,与坐在那种颠簸动荡的小车内,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君王困倦了怎么办?沿途都设有馆舍,还能在各地行宫之内歇息,总之,如果路上碰到这么多状况,车主不下车总是不行的。
秦始皇在酷暑难熬的季节,在河北河北邢台去世之后,赵高等人一直对外封锁消息,这也就意味着,在返回秦都咸阳之前,都没有采取任何的治丧活动。更有甚者,还照常出现“故幸宦者参乘,所至上食,百官奏事如故”的状况,一个严重的矛盾就摆在人们的面前。说得再具体一点,就是秦始皇如果一直都坐在御车上面,三个月的时间,从不下车、从不下地,每天的一日三餐,照常都在车上享用,朝廷文武大臣们,每日都站在车下,向车上启奏军政大事,沿途的文武百官前来迎送,见到的都是一辆密不透风的车子,每到一处预定的宿营之地,车上的皇帝,也仍然不出车门,就连每天都要发生的大小便,都只能在车子上解决。所有这一切,难道都是合乎情理的吗?实际上,这都是一些不可思议的、也是完全行不通的事情。如果赵高等人真的要演戏,也应该假戏真做才对啊,也应该把这一场戏演得逼真才对啊,不然事情就要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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