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三国演义》札记之六——奸雄曹操

三国文化博览

　　三国中的第一反派人物就是曹操。
　　在第一回“宴桃园豪杰三结义，斩黄巾英雄首立功”中，这样介绍曹操：
　　身长七尺，细眼长髯，沛国谯郡人也，姓曹名操，字孟德。
　　操幼时，好游猎，喜歌舞，有权谋，多机变。
　　时人有桥玄者，谓操曰：“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南阳何颙见操，言：“汉室将亡，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汝南许劭，有知人之名。操往见之，问曰：“我何如人？”劭不答。又问，劭曰：“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操闻言大喜。
　　按书中的说法，桥玄、何颙、许劭均为世外高人，能卜世之未来，测人之前途。当曹操尚未走向社会时，就被人看出是“能臣、奸雄了”。这可能是古典小说的特点，人物一出场就告诉你是好是坏，象戏剧里的人物，都打上脸谱，观众怎么也不会认错。可能是为突出“拥刘反曹”的观点，随着书中故事的继续，“能臣”就再不讲了，而“奸雄”却在反复的讲述。
　　书中最能说明曹操“奸雄”面目的，当从曹操杀吕伯奢一家说起。
　　话说曹操刺杀董卓未遂，仓皇逃命，被官府抓住，后被中牟县令陈宫释放。陈宫弃官与曹操一同逃亡。一日，至曹操父亲结义兄弟吕伯奢家借宿，便发生了曹操灭人满门的惨案。
　　吕伯奢让家人准备饭菜招待客人，自己出去买酒，曹陈二人在房中等候。
　　操与宫坐久，忽闻庄后有磨刀之声。操曰：“吕伯奢非吾至亲，此去可疑，当窃听之。”二人潜步入草堂后，但闻人语曰：“缚而杀之，如何？”操曰：“是矣！今若不先下手，必遭擒获。”遂与宫拔剑直入，不问男女，皆杀之，一连杀死八口。搜至厨下，却见缚一猪欲杀。宫曰：“孟德心多，误杀好人矣!”急出庄上马而行。
　　行不到二里，只见伯奢驴鞍前鞽悬酒两瓶，手携果菜而来，……操……行不数步，忽拔剑复回，叫伯奢曰：“此来者何人？”伯奢回头看时，操挥剑砍伯奢于驴下。宫大惊曰：“适才误耳，今何为也？”操曰：“伯奢到家，见杀死多人，安肯干休？若率众来追，必遭其祸矣。”宫曰：“知而故杀，大不义也！”操曰：“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陈宫默然。
　　“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成了佐证曹操是奸臣、坏人的铁证，也就从此开始，不管曹操干什么，怎么干，“大奸大恶”这顶帽子算是戴牢了。
　　有了曹操多疑、奸诈、凶残的人格，再加上“宁叫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的处世哲学，这样的人不叫奸什么样的人叫奸，这样的人不叫恶什么样的人叫恶？
　　下面问题就来了，如此大奸大恶之人，怎能笼络一班文臣武将为其所用，去成就一番大业呢？
　　这里面可能有个故事的取材与加工问题。据说三国演义取材于三国志、各种话本、民间故事等等，难免有坊间的痕迹和观点。坊间流传的事主要是以娱乐为主，只图茶余饭后一乐，不敢说其有多少逻辑性。而这些议论和观点放在历史延续时间长、人物众多、故事纷杂、信息量巨大的著作中，无法保证观点从头到尾一以贯之也是难免的（冒犯老罗了）。
　　依我看，看书的时候不要太计较为好，观其精要，取其精华，欣赏故事就行了。如想深究，那就首先要把曹操定位在一个政治家、军事家的位置上去理解，而不能以看街坊邻居家的小二那样去看曹操。
　　如此，便能理解以后曹操求贤若渴、笼络人才；挟天子令诸侯；东征西伐、铲除异己；军纪严明、爱护百姓；运筹帷幄、克敌制胜的故事了。
　　正因为有这么多问题、矛盾集中在曹操身上，所以曹操就成了三国中最有看头的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