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宗法制度的牺牲品——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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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封，原名寇封，乃罗侯寇氏之子，长沙刘氏之甥。要说他还得从先帝仓皇逃窜到荆州投奔刘表说起，刘表把先帝安置在新野，也就是对曹作战第一线，先帝彼时颠沛流离、寄人篱下，甚至发出了“日月若驰，老将至矣，而功业不建，是以悲耳”的悲叹，让楼主泪奔多次，深感创业之不易。据《三国志 二主后妃传》记载，先帝当年在战火中“数丧嫡室”，想必也没功夫生儿子，由于害怕没有后嗣，到了新野后收彼时还叫寇封的刘封为义子。但是事实证明，义子这种东西是不能乱收的，一旦有了亲儿子，义子的地位就会变得很尴尬。刘封GG还没成年，建安十二年，甘夫人就宿命般的生了斗斗，斗斗的出生如阴影一般昭示了刘封GG日后的结局……不过鉴于当时刘备没多大家产，两个孩纸还都未成年，这个问题不是很大，大家也很少去想这个破坏政权团结的事，于是刘封GG还是很幸福地生活在爹（虽然不是亲的）的身边，在军营中磨炼自己。但凡主公的儿纸一般都会得到帐下猛将指点一二，比如曹丕之于典韦，刘备帐下也有不少猛将，关羽有万人以上战场上取上将首级（颜良）的优秀记录，张飞也有长坂坡上“身是张翼德”吓退曹军的确切记载，赵云什么的也不是吃素的，想必刘封GG学到了不少战场上的真功夫，跟斗斗那种从小呆在家里即位才十七的官二代富二代不能比……
　　建安十六年，也就是斗斗四岁的时候，先帝进取益州，根据陈寿记载，刘封彼时二十有余，青春年少，武艺高强，勇猛过人，“将兵俱与诸葛亮、张飞等溯流西上，所在战克”给他爹的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益州定后，他爹封他为副军中郎将。
　　先说下副军中郎将，中郎将是东汉统兵将官的称呼，副军中郎将就是指统领副军的将领，副军相当于现在的预备役部队，是一个训练为主，作战为辅，能很好地增长阅历和经验的部队。刘封年仅二十有余就担任这个职务可见刘备对他在伐蜀战争中的表现是肯定的。然而，建安二十四年，刘备攻下汉中并自立为汉中王，刘封GG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刘备自立为王后，继承人问题变得敏感起来。曹操曾经为继承人问题暗中询问过群臣，最后事情被崔琰说出去引起了魏国国内不小的风波。也许是害怕产生这样的动荡，刘备并没有询问群臣，而是直接选择了亲生长子斗斗立为王太子。于是，刘封GG在刘备政权内的地位更加尴尬。如果刘封GG肯装愚不理政或许不会招致杀身之祸，然而后来的事实是这孩子的政治敏感度为零……刘备自立汉中王的同一年，派刘璋降将孟达进攻丕少治下属于荆州地区的房陵郡，房陵郡大致相当于现在的湖北房县，刘封的悲剧结局由此拉开序幕。话说建安二十五年前后的汉魏上庸—房陵之战，那可是影响深远（一直到蒋琬执政时期），牵涉广大（从昭烈帝到魏文帝以及丞相死蚂蚁尚GG各种重臣），跌宕起伏（恩恩怨怨纠缠不清神马的），狗血悲虐（最终大家全悲剧），绝对能写一部大戏。下面就讲讲那几年上庸发生的故事。
　　事情要从建安二十四年也就是刘备自立汉中王那年派遣孟达攻打房陵说起。房陵彼时属于丕少辖区，房陵太守名叫蒯祺，属于荆州平庐地区的大姓蒯家，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诸葛亮的姐夫……孟达攻打房陵时杀了蒯祺（你找死是不？），按说蒯祺与诸葛亮这种关系完全可以形成网开一面加劝降外加亲人团聚这种喜剧结局，孟达却给弄悲剧了，有可能是他没有意识到，有可能是他与荆襄士族甚至刘备政权内部的荆襄集团有私怨，无论如何悲剧都产生了。不过再肿么样诸葛亮也不能拿孟达肿么样，毕竟人家还是为国家攻城略地嘛，但是不能报复并不代表没有情绪。丞相早年丧父丧母，哥哥诸葛瑾又奔走江东，与姐姐的感情应该很深，不清楚他姐姐有没有被孟达一起杀死，即使没有，中年丧夫也是很悲惨的事。丞相对这件事的态度史书上没有直接记载，然而可以从《三国志 费诗传》的一段记载中窥知一二：
　　建兴三年，（费诗）随诸葛亮南行，归至汉阳县，降人李鸿来诣亮，亮见鸿，时蒋琬与诗在坐。鸿曰：“间过孟达许，适见王冲从南来，言往者达之去就，明公切齿，欲诛达妻子，赖先主不听耳。”
　　也就是通过李鸿的口说出大家的印象：诸葛亮对孟达“切齿”，而且“欲诛达妻子”。整个三国志，只有这一处记载了丞相如此激烈的情绪，如果说仅仅是因为孟达投降曹魏，你信吗……从后面他给孟达的信可以看出，他对投降的事态度并不激烈，那就只能解释为是因为孟达攻杀了他姐夫给他难堪了。孟达你得罪了丞相，就算先帝能一时罩着你，你还有前途么……（孟达：没有，所以我降魏了）当然必须得说，这件事牵扯到楼主一直在回避的荆州东州之争，通过某易大师的普及，大多数人应该已经知道荆州集团东州集团是肿么回事了。孟达是刘璋旧部属于东州集团，而蒯祺虽为敌将但其实与荆州集团有着复杂的关系（包括姻亲关系），因此这件事并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杀蒯祺恐怕也是整个荆州集团不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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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还在继续，无论某军师将军后来的丞相多么不爽，房陵攻下后，孟达还是趁胜追击准备攻打重镇上庸。当然，先帝不能完全无视某人的情绪，当即派人削夺孟达兵权，派去统率孟达的，就是刘封GG。
　　达将进攻上庸，先主阴恐达难独任，乃遣封自汉中乘沔水下统达军，与达会上庸。（《三国志刘封传》）
　　遣刘封、孟达、李平等攻申耽於上庸。（《三国志 先主传》）
　　刘封GG是荆州集团的核心成员，也是先帝的心腹，又是勇猛过人的新生代武将，让他来统率孟达可以说是个非常正确的选择。战事进行得很顺利：
　　上庸太守申耽举众降，遣妻子及宗族诣成都。先主加耽征北将军，领上庸太守员乡侯如故，以耽弟仪为建信将军、西城太守，迁封为副军将军。（《三国志 刘封传》）
　　上庸的攻打顺利得令人发指，让后来辛苦做舟船的蒋琬多么羡慕嫉妒恨……先帝封赏了很多人，刘封从中郎将升为将军（中郎将和将军的区别参见某亮的官职变动），降将申耽、申仪待遇也很优厚，而惟独孟达什么都没封……（让你杀人家姐夫）建安二十四年是刘备政权最辉煌的一年，在汉中、上庸两线取得了对曹作战的胜利，然而危机也伴随而来。同年秋，关羽发动了襄樊之战，也就是著名的水淹七军，这时发生了一件事：
　　自关羽围樊城、襄阳，连呼封、达，令发兵自助。封、达辞以山郡初附，未可动摇，不承羽命。会羽覆败，先主恨之。（《三国志 刘封传》）
　　关羽围襄樊，想让刘封、孟达发兵帮助。关羽的襄樊之战是历史上永恒的争议，然而不论如何，处于四战之地的荆州是不宜发动打破三势力平衡的战争的。关羽让刘封、孟达来帮助他，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兵力不够。然而他们拒绝了，原因不可考。楼主以为，孟达拒绝是有理由的，因为他属于东州集团，而关羽属于荆州集团，孟达想必也想报复下剥夺自己军权的荆州集团（虽然是他自己先惹事）。以孟达的反复无常，不会考虑关羽覆灭对整个刘备政权的恶劣影响。然而刘封拒绝是没有理由的，刘封与关羽派别相同、利益相同，关羽覆灭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楼主实在想不出刘封有什么理由不救关羽，只能有两种可能：第一，刘封与关羽有陈寿不知道的私怨，刘封因私废公；第二，就是孟达在其中起了不良作用。当然，也可能两者兼有。有人说刘封不隶属于关羽，不用听关羽命令。关羽打胜仗的时候可以这样说，但“连呼”表明事态非常紧急，关羽急需救援。荆州是刘备拼着与东吴撕破脸争取过来的，这样的重镇危急而不救是非常严重的过错。而且事后刘备震怒“恨之”，显然关羽是在事态紧急而不是形势大好的时期求援的。
　　襄樊一战可以看出，刘封这孩子是个意气用事，不善分辨大局的人。不管孟达在其中是否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事情还不算完，可能是有所醒悟发觉孟达挑拨离间，刘封从此深恨孟达。“又封与达忿争不和，封寻夺达鼓吹。达既惧罪，又忿恚封，遂表辞先主，率所领降魏。”（《三国志 刘封传》）刘封此举极为不智，“鼓吹”是权力的象征，夺人鼓吹是一种侮辱，在荆州新败、内部急需安定人心、各派系团结一致的时刻，刘封此举无疑是将孟达逼反，也把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局面。这再次证明了这孩子政治敏感度为零……
　　关于孟达其实又可以写个考据，但鉴于这篇是给刘封GG的，就先不说他了……
　　关羽覆灭，荆州大部分归东吴，这样的形势使得曹魏方面果断做出反击决定。相比于重兵防守还有猛将魏延驻扎的汉中，已经产生分化的上庸无疑是最佳选择。于是，威武霸气连东吴纵火团都敢烧的尚GG开始行动了：
　　尚奏：“刘备别军在上庸，山道险难，彼不我虞，若以奇兵潜行，出其不意，则独克之势也。”遂勒诸军击破上庸，平三郡九县，迁征南大将军。（《三国志 夏侯尚传》）
　　魏文帝善达之姿才容观，以为散骑常侍、建武将军，封平阳亭侯。合房陵、上庸、西城三郡为新城郡，以达领新城太守。遣征南将军夏侯尚、右将军徐晃与达共袭封。（《三国志 刘封传》）
　　也就是说，孟达投降后受封房陵、上庸、西城（就是铁了心帮人家大魏了），和尚GG、徐晃一起“奇兵潜行”“出其不意”，孟达的投降本来就让刘封GG损失巨大，又遇上尚GG、徐晃这样不省油的灯，不悲剧是不正常的……孟达这时给刘封GG写了一封信劝他投降，楼主以为若自己是刘封GG看了这信肯定投降，故在此全文摘录，对着大段古文头疼的筒子们可以跳过，后面我会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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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与封书曰：古人有言：‘疏不间亲，新不加旧。’此谓上明下直，谗慝不行也。若乃权君谲主，贤父慈亲，犹有忠臣蹈功以罹祸，孝子抱仁以陷难，种、商、白起、孝己、伯奇，皆其类也。其所以然，非骨肉好离，亲亲乐患也。或有恩移爱易，亦有谗间其间，虽忠臣不能移之於君，孝子不能变之於父者也。势利所加，改亲为雠，况非亲亲乎！故申生、卫伋、御寇、楚建禀受形之气，当嗣立之正，而犹如此。今足下与汉中王，道路之人耳，亲非骨血而据势权，义非君臣而处上位，征则有偏任之威，居则有副军之号，远近所闻也。自立阿斗为太子已来，有识之人相为寒心。如使申生从子舆之言，必为太伯；卫伋听其弟之谋，无彰父之讥也。且小白出奔，入而为霸；重耳逾垣，卒以克复。自古有之，非独今也。
　　夫智贵免祸，明尚夙达，仆揆汉中王虑定於内，疑生於外矣；虑定则心固，疑生则心惧，乱祸之兴作，未曾不由废立之间也。私怨人情，不能不见，恐左右必有以间於汉中王矣。然则疑成怨闻，其发若践机耳。今足下在远，尚可假息一时；若大军遂进，足下失据而还，窃相为危之。昔微子去殷，智果别族，违难背祸，犹皆如斯。
　　今足下弃父母而为人后，非礼也；知祸将至而留之，非智也；见正不从而疑之，非义也。自号为丈夫，为此三者，何所贵乎？以足下之才，弃身来东，继嗣罗侯，不为背亲也；北面事君，以正纲纪，不为弃旧也；怒不致乱，以免危亡，不为徒行也。加陛下新受禅命，虚心侧席，以德怀远，若足下翻然内向，非但与仆为伦，受三百户封，继统罗国而已，当更剖符大邦，为始封之君。陛下大军，金鼓以震，当转都宛、邓；若二敌不平，军无还期。足下宜因此时早定良计。易有‘利见大人’，诗有‘自求多福’，行矣。今足下勉之，无使狐突闭门不出。
　　楼主第一次看这封信当即被闪瞎了双眼，连呼“有道理啊有道理”。此信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对刘封处境的分析，意思是忠臣遇到昏君也会悲剧，孝子遇到差爹也自认倒霉，申生、卫伋那些根正苗红的嫡长子都悲剧了更何况你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你和那个汉中王算哪门子父子。而且分析了刘封GG在刘备政权里的尴尬地位“今足下与汉中王，道路之人耳，亲非骨血而据势权，义非君臣而处上位，征则有偏任之威，居则有副军之号，远近所闻也。”多么的入木三分啊有木有。
　　第二部分则是对刘封前途的预见，不得不说，从后面的结局来看，太TM精准了。什么“仆揆汉中王虑定於内，疑生於外矣”，什么“乱祸之兴作，未曾不由废立之间也”，特别是“恐左右必有以间於汉中王矣”。孟达，你也许不会想到这个人就是把你害惨了的丞相……最后以言语威胁“今足下在远，尚可假息一时；若大军遂进，足下失据而还，窃相为危之。”。从这个口气来看应该可以肯定，孟达有绝对把握打赢刘封，而刘封恐怕也多多少少预见到了自己守不住上庸。
　　第三部分是劝降的部分，劝刘封降魏。本来这种事没什么，但是孟达列举的理由，楼主怎么看怎么赞成……先说刘封现在的做法不正确“今足下弃父母而为人后，非礼也；知祸将至而留之，非智也；见正不从而疑之，非义也。”再说投降魏国的好处“以足下之才，弃身来东，继嗣罗侯，不为背亲也；北面事君，以正纲纪，不为弃旧也；怒不致乱，以免危亡，不为徒行也。”
　　矮油，这理由太充分太正义太崇高了，楼主这样的准魏黑真蜀派都要动摇了，然而刘封GG的回应呢？五个字“封不从达言。”膜拜。刘封GG你是肿么拒绝诱惑的？你和你养父到底有多深的感情才能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如此冒险地拒绝魏国伸出的橄榄枝？这样的忠义之士肿么能不让人泪目？由于刘封不肯投降，尚GG果断率领大军攻城，于是“申仪叛封，封破走还成都”（《三国志 刘封传》）。从此上庸三郡永远被魏国收入囊中，直到蜀汉灭亡都未能夺回。“封既至，先主责封之侵陵达，又不救羽”（《三国志 刘封传》）
　　平心而论，先帝责得有道理。上庸三郡的丢失、孟达的反叛刘封都应该负主要责任，如果不是他任性地拒绝援助关羽、侵凌孟达也许尚GG根本没有机会打出这么漂亮的一仗。然而刘封又罪不至死，其一、孟达降时带走了自己的部曲，尚GG的兵力恐怕远多于他；其二、如果孟达挑拨说能够成立，那么他不是蓄意制造这样的结果（指荆州、上庸全部丢失，关羽死亡，孟达反叛）；其三、关羽悲剧掉还是自己不自量力的因素多。刘封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政治上不成熟的年轻人，贬官降爵、戴罪立功哪怕革职查办流放等等处罚都可以让人接受。结果，“诸葛亮虑封刚猛，易世之后终难制御，劝先主因此除之。於是赐封死，使自裁。”也就是说，让刘封死的催命符还是他那尴尬的身份……
　　刘封临死前感叹：“恨不用孟子度之言！”（就说孟达说的很有道理嘛，刘封GG也不是没动心过）。不知道刘封自裁前有没有想起孟达信中对自己结局的预测。有时候我甚至想，如果刘封投降了魏国或许对他、对刘备都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他们的关系始于荆州也注定终于荆州（上庸属于荆州），刘备应该在他回来时就已经下定决心将这个不懂政治却容易被利用、难以驾驭而且刚好捅了篓子的义子除掉，虽然他心中有所不忍。在刘封死后“先主为之流涕”，刘封做了一个令他欣慰却同时令他痛心的决定——在有人将结局明晃晃地摆在眼前时拒绝降魏，回到他身边。可以说，刘封用生命诠释了自己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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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先帝即位称帝、终成霸业时，不知有没有想起当年上庸城下毅然南归的义子；当斗斗十七岁登基时，不知有没有想起过这个戎马一生、少年英豪的义兄；世事如流水，季汉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了吧……他忠于季汉，而季汉给他的评价呢？“刘封处嫌疑之地，而思防不足以自卫。”而已。
　　上庸城的故事刘封部分算是说完了，贴一个很久以后诸葛亮的故事吧，前面引用过部分。
　　建兴三年，随诸葛亮南行，归至汉阳县，降人李鸿来诣亮，亮见鸿，时蒋琬与诗在坐。鸿曰：“间过孟达许，适见王冲从南来，言往者达之去就，明公切齿，欲诛达妻子，赖先主不听耳。达曰：‘诸葛亮见顾有本末，终不尔也。’尽不信冲言，委仰明公，无复已已。”亮谓琬、诗曰：“还都当有书与子度相闻。”诗进曰：“孟达小子，昔事振威不忠，后又背叛先主，反覆之人，何足与书邪！”亮默然不答。（《三国志 费诗传》）
　　从“默然不答”可以看出，诸葛亮依然恨着孟达，然而迫于形势不得不向孟达示好，还亲自写信，信的全文如下：“往年南征，岁末乃还，适与李鸿会於汉阳，承知消息，慨然永叹，以存足下平素之志，岂徒空讬名荣，贵为乖离乎！呜呼孟子，斯实刘封侵陵足下，以伤先主待士之义。又鸿道王冲造作虚语，云足下量度吾心，不受冲说。寻表明之言，追平生之好，依依东望，故遣有书。”翻译过来就是先生您是好人呀是大好人，都是刘封那厮不是东西欺负您，我是引颈期盼您回我大季汉啊~~笑，丞相，这么口不对心的东西你是肿么扭曲着脸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