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一个不一样的张飞：张飞身上的文化味儿

三国文化博览

张飞的形象,在民间十分的脍炙人口,一如大家熟悉的程咬金,李逵,孟良,牛皋等人,备受老百姓的喜爱。小说里的张飞活脱脱是个莽汉,他"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颌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然而这毕竟是小说家言,正史里却没有丝毫记载,三国志作者陈寿仅仅说张飞是"万人之敌,为世虎臣,有国士之风,暴而无恩,以短取败,理数之常也。"根据现在发现的资料来看,张飞不但不是莽汉,而且还是一位颇有文化素养的翩翩美男子呢。
张飞之莽汉形象的形成,主要是罗贯中的着意描绘。一是"刘冠张戴",例如“怒笞督邮”,正史上确有其事,不过是老大刘备干的,与张飞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到了小说里,就成了张飞的故事了。二是"贪杯误事",刘备攻打袁术时留张飞看家,左叮咛右嘱咐叫他不要喝酒,可刘备前脚刚走张飞就后脚摆宴,醉后辱打吕布老丈人曹豹,结果把刘备的老巢弄丢了。三是"迎合世俗",比如老百姓喜欢莽汉的胸无城府,快言快语,不耍小心眼,也没有弯弯绕,于是,老罗就把张飞刻画成做事易冲动,好惹事生非,让老百姓觉得他有时可恼可恨,又带几分可笑可爱,"莽张飞"的雅号也就由此落下了。为了这个雅号,张飞没少做冤大头,其实正史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记载,都是罗贯中给张飞量身定做的。
历史上的张飞也算是河北的一个小小名流,认识刘备,关羽之前,以屠宰猪羊为生,家中很是殷实。作者说张飞和关羽并有"国士之风",那么什么是"国士"呢?"国士"是指才能出众的人,比如司马迁在《史记·淮阴侯列传》里称韩信是"国士无双",要知道,韩信是以"韬略"见长,可没有"万人敌"之名。关羽是"万人敌",但是关羽熟读,是个有文化的人。司马迁是陈寿一直非常景仰的前辈大师,如果张飞真的是一介武夫莽汉,毫无文化素养,陈寿怎么可能会给予他"国士"之名?
现在四川一带出土的三国时期雕像中的张飞竟然连一根胡子都没有,而且面如满月,神态温柔,绝不是演义中那个猛张飞的形象。当时的工匠们绝对要比两千年后的罗贯中了解张飞的真实形象,不会凭空捏造。如果说是因为老百姓喜欢张飞才这样不给他留胡子,就更不对了,古时候的男人是以有胡子为美的,老百姓不可能希望自己喜欢的张飞是太监吧。既然张飞是位神采飞扬的美男子,怎么会是一个没有文化的莽汉呢?
张飞身上是很有一些文化味儿的。史载张飞敬爱君子而不恤小人,他对有文化的人是十分礼遇的。如大学者刘巴初降,张飞立即到其家拜访,但刘巴文人气质浓郁,以为张飞没文化,就不和他说话,张飞尽管很生气,却没有抱怨,后来两人成了朋友。老将严颜文韬武略,张飞甚爱之,他敬佩严颜的气节骨气,不仅没杀严颜,还待之若上宾。罗贯中在极力描绘张飞莽汉形象的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张飞作为文化人的特点的,小说里张飞对凤雏庞统的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
我在四川执教的时候,曾去过川东北的阆中和云阳,观摩过张飞留下的书法真迹和画像,他的书法水平还真不错,画的美人也婀娜多姿,栩栩如生。有学者说张飞有可能是把时人的书法作品拓为己有,这样的说法也仅仅是猜测而已。汉代是书法盛行的年代,张飞会书法就如同今天的人会上网一样,一点也不奇怪。
还有一个野史的例子也可作为张飞是文化人的佐证。里说,建安五年,张飞十四岁时,“在本郡出行樵采,(夏侯氏,夏侯霸从妹)为张飞所得。飞知其良家女,遂以为妻。"张飞假如是一介武夫莽汉,看见了大美女,大概是不会计较她是不是良家女的,霸王硬上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