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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三国不是演义——和您一起逐字逐句读《三国志》

2014-5-16 22:29| 发布者: rex| 查看: 1661| 评论: 543|原作者: 囧虎之懿

摘要: 三国不是演义 - 和您一起逐字逐句读《三国志》 ——我若崇祯 有人说过:“人类最大的教训就是不能接受教训。”但是几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努力接受着教训。由于大多 ...
三国不是演义 - 和您一起逐字逐句读《三国志

                                                                                                         ——我若崇祯
     

有人说过:“人类最大的教训就是不能接受教训。”但是几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努力接受着教训。由于大多数教训不是在事情的一开始就能显现出来,所以必须将历史记载下来,使后来者温故而知新,正所谓:“前人吃一堑,后人长一智。”当今的社会节奏很快,而且成功的机会又很少,不少人已经饱受来自生活、事业和情感的巨大压力,多多少少都会对现实产生一些不公和不满的想法,对自己的未来也信心不足。然而再懦弱的人都有坚强的一面,即使努力逃避也是一种抗争的行为,以此证明:人是不会逆来顺受、坐以待毙的!因此,对于独特成熟的东方文化的缔造者——中国人来说,如何寻求解决问题的方法呢?无疑,最文雅、最积极、风险也最低的方式就是读史,中国人通过读史以期能吸取教训,预知未来,拨开眼前的迷雾,找到开启自己或者是后代美好人生的钥匙!
       可以说,我从小就泡在浩瀚的史海里读热闹,一直读到有了自己的孩子时才浑身湿漉漉地上岸。在近些年来的读史潮中,我也跟着大家重新跃入水中,拜读现代人所写的新风格古代史。我喜欢看带有调侃意味的说史,但我本人却不太具备调侃的功能,同时看多了相同风格的说史,也有点审美疲劳。我个人崇尚真实、系统、客观的说史方式,而且最好不要添加任何个人的感情色彩,不要引用前人所下的定论,争取让每一个读者自己去感受,自己去理解,自己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基于这个理念和追求,我决定走自己的路线,尝试着写下了这部《三国不是演义》,以后一边连载,一边完善,力求把真实的三国时代显现给大家。我的目标是:让每个看过这部书的人,等同于仔细看过《三国志》的每一个字,但除了那些太过于玄乎,以及明显有后人添加成分的内容。
       为了能方便大家阅读这部基于《三国志》所写的书,请允许我说清五点注意事项和阅读方法:
      一、不同的史书中,自相矛盾和有出入的地方很多,因此一切有争议的地方都以《三国志》为准。在《三国志》内自相矛盾和有争议的地方,则以陈寿所写的为准,不考虑书中所加的注。另外,黄巾之乱和何进除宦,相比之下《后汉书》更符合时间发展顺序和逻辑,因此这段时期以《后汉书》为准。
      二、光是一味地去照抄和陈说,就好比享用一桌盛宴,而不用美酒相就。因此,当我在书中发表我个人的意见时,我会加上“也许”、“大概”、“可能”、“估计”、“可以想象得到”等字样。但是我殷切地期待,当谈到某些热点时,大家能在回帖中各抒己见,让我从中能有所启发,吸取更多的营养。
      凡是正史,记载的方式都是将人物分类立传,自顾自地从姓名、籍贯一直写到死,因此读者想连贯地掌握某段时期的历史,则有着诸多的不便。我自然不会采取这种方式来说史,而是按时间顺序让人物依次出场,再按照史书详细介绍完他的家史和以前的经历后,就切入当前的时期,继续说他在目前事件中的具体表现。不过有时在介绍个别人物经历的时候,会不得不扯得太远,然后再拉回来,希望大家能够习惯和谅解,我也尽量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另外,人物的家史和以前的经历我用褐色文字表示,不想详细了解《三国志》和只想看情节的朋友,可以跳过褐色文字不看,这对阅读不会有影响。
      四、近些年我在网络里读史过程中,心里有点小疙瘩:有的作者写一些重要的大事不写全,省略了很多关键之处。不仅如此,对于一些重要而又精彩的人物对话和文书,有些作者就直接复制粘贴,很多深奥难懂的语句让那些非古文爱好者望而却步。而我在这部书中,打算矫枉过正,也就是几乎要翻译所有的传纪、对话和文书的内容,包括所有的注,因此其中不免有错误,甚至是闹笑话,希望大家把觉得不妥的地方及时回帖提出来,并表达出自己的意见。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讨论,更重要的是给大家看。
      五、对于书中有些过于冗长繁琐的个人小传,不是三国发烧友的人可以一目十行,或直接跳过去继续看事情的发展情节。
      在前言的最后,我要声明以上所提及的所有观点,都是我个人的见解。下面就请大家随我进入这段原汁原味的三国之旅,也许它会比演义更精彩,更会使您对某些三国人物有新的认识和看法。
                                                                             

                                                                                                                                               二〇一一年一月二十二日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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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囧虎之懿 2013-5-21 01:39
    一

    汉朝是中国进入封建社会后,历时最长的朝代,它分西、东两汉,前后近四个世纪!
汉王朝上层的权力斗争,实际上主要就是皇帝与外戚的斗争。所谓外戚,通俗点说,就是皇后或皇太后的娘家人。

    这种权力斗争就好像是皇帝和外戚在玩同一个跷跷板,不是你上我下,就是我上你下,如果大家玩得还都有个分寸,那么就能一直玩下去,但要是有一方玩得没个数,用力过猛,那么就会有人掉下这个权力的跷跷板,西汉末年的王莽就是例子,他就把皇帝掀了下去,终结了西汉。

    等到汉室后裔光武帝刘秀又建立了东汉后,他和他的儿子汉明帝刘庄就吸取了这个教训,因此这两代皇帝还能牢牢地掌握着国家的权力,外戚都不敢上这块跷跷板。

    可是,传到第三代皇帝汉章帝刘炟时,这个刘炟却一改前两任皇帝对外戚的严切作风,他对外戚和宦官比较宽厚,因此外戚又重新摸上了跷跷板和皇帝一起玩了起来,这一玩,就又玩了一百多年,弄到最后不光是他俩在玩,宦官和大臣也都跑上来玩,而且人人都用尽吃奶的力气玩,不把对方掀下去决不罢休。

    章和二年,也就是公元88年,汉章帝驾崩,十岁的汉和帝即位,他的母后窦太后临朝,外戚窦宪总揽大权,爬上了那块无形而又巨大的跷跷板。

    窦宪掌握国家权柄后,把自己的人都任命成朝里朝外的官员,连最小的都做到了县令。同时窦家又养了很多刺客,用来对付异己。

    时年十四岁的汉和帝一看玩跷跷板压不过舅舅窦宪,就喊宦官来帮他一起压。在与宦官郑众密谋后,汉和帝成功地杀了窦宪,并铲除了他的党羽,把外戚集团掀下了跷跷板。郑众因此功被封侯,从此宦官就参与了政事,也就是说也有了玩跷跷板的资格。

    汉和帝之后连传两个皇帝,于延平元年(公元106)年传到了汉安帝刘祜手上。当时刘祜才十三岁,又是母后邓太后临朝,她哥哥邓骘辅政,大权再次落入外戚之手。

    邓太后从窦宪的失败中吸取了经验,她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人,来和皇帝对压翘翘板。首先,外戚和宦官她一起任用,不管对宦官是不是真心,起码在表面上对外戚不偏心;然后邓太后又严格约束邓家的人,消除其他人的不满;同时还尊崇儒学,借此笼络士人;邓太后还让邓骘举荐名士杨震等人,礼敬三公高官,把官僚集团也拉到跷跷板前当自己的啦啦队。就这样,外戚牢牢地掌握了国家权柄。

    这期间,有个叫张浩的在也被邓骘征召。张浩,字叔明。他从事研究《律》、《春秋》,游学京师,与广汉的镡粲、汉中的李郃、蜀郡的张霸共同结为亲密的好友。这次他被大将军邓骘征召后,逐渐升任尚书仆射,又出任彭城相,还推荐了隐士闾丘邈等人,后被征拜为廷尉。

     当时有个人叫曹節(一说叫曹萌),字元伟,沛国谯人。据《魏书》记载他家是西汉相国曹参的后人。曹節平素以仁厚著称,有一次,他的邻居家跑了头猪,正好与曹節家的猪相似,于是那个邻居就登门来认领,曹節也不与他争辩,就把猪给他了。后来那个邻居所跑掉的猪自己又跑回来了,结果那个人十分惭愧,便把曹節家的猪送还回来,并向他道歉,曹節笑着收下了自己的猪。从此,乡里人都为这事而赞叹他。
    曹节的长子字伯兴、次子字仲兴、三儿子字叔兴、小儿子叫曹腾,字季兴。曹腾年少时做了宦官,担任黄门从官。到了永宁元年,邓太后诏命黄门令在中黄门从官里挑选出年少温谨的人,来陪伴皇太子刘保读书,结果曹腾被选中。太子特别喜爱曹腾,饮食和赏赐和其他人不同。

    延光三年,太子遭到诬陷,汉安帝商议废太子,只有廷尉张浩与太常桓焉、太仆来历论议认为这样做不可以,结果太子还是被废。

    邓太后死的那年,汉安帝二十七岁,他一看玩跷跷板压不过舅舅,就也团结一部分宦官来帮他压。他们赶杀外戚,还任用了不少地方豪强和一些不得志的官僚阶级为官,来扩大自己的势力。

    由于这些被宦官任用的官员中,有很多人本来是没有资格做官的,因此那个曾被外戚举荐提拔的杨震站出来抗议,说什么“白黑混淆,清浊同源。”意思就是现在按正途仕进的人都和那些出身微贱、无权做官的人一起混杂在官员的队伍中了。

    这句话也可能是杨震的心里话,但按照他的观点,最后无非就是皇帝一伙提拔的人都得滚蛋。汉安帝一听这还得了,结果杨震被迫自杀。这一回合外戚又被掀了下去。

    汉安帝三十二岁时死去,他的妻子阎太后临朝。阎太后让自己的哥哥阎显做了车骑将军,立了个年幼的北乡侯刘懿即位,这样子可以长期把持朝政。然后他们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又反过头来赶杀汉安帝宠信的宦官,自己一屁股坐上了跷跷板,皇帝还幼小,根本不会玩跷跷板的游戏。

    可外戚阎氏在跷跷板上还没坐几个月,汉少帝刘懿就夭折了,这下孙程等宦官集团跳上跷跷板使劲压。他们等十九人合力斩了属于外戚集团的江京以及宦官刘安、陈达,然后迎立了曾被阎太后害死的李氏所生的前废皇太子刘保为帝,就是历史上的汉顺帝。

    阎显得知后,率军进北宫,结果交战不胜,弟弟阎景反而被杀。随后阎显兄弟也下狱被诛杀,此时汉顺帝才十一岁。

    外戚又被掀下去了,孙程等十九人都被封为侯,此后宦官的权力变得更大,他们可以兼任朝中的官,可以举荐别人为官,甚至可以让养子袭爵。这下子本没资格做官的人都被宦官集团举荐为官,培植成党羽,引起了真正的官僚和士人的不满。于是以李固为首的官僚就依靠梁皇后的娘家,也就是另一帮外戚,来与宦官集团对抗。

    另外,汉顺帝即位后,那个他所喜爱的曹腾就做了小黄门,又升为中常侍。

    同时,由于当年在废太子的事情上,只有廷尉张浩等三人替时为太子的汉顺帝说过话,因此汉顺帝才即位,就拜张浩为司空,最后这个张浩在八十三岁时死去。

    汉顺帝做了十九年皇帝后死去,刘家又往下传了两代皇帝,这期间,梁太后临朝,她哥哥梁冀做了大将军。

    梁太后同样从前面外戚的失败中吸取了更多的经验教训,她除了把邓太后同时任用宦官和外戚等等那一整套措施照单全部搬来,还招募了多达三万人的太学生。此举一来向官僚、士人示好,二来也好培植自己的党羽。

    为了缓和尖锐的矛盾,梁太后还杀了直言过激的李固,任用圆滑玲珑的胡广。这个胡广既和有名的士人结交,又和宦官通婚,还举荐了陈蕃等人。就这样,梁家将国家大权一直把持了近二十年。

    梁太后做得还可以,而他的哥哥梁冀却专权凶暴。

    汉安元年,天子拜张纲为光禄大夫,与侍中杜乔等八人同一天接受诏书,持节分头出京,巡视案查天下的贪廉官员,县级官员有罪马上就收捕,刺史、二千石官员则用奏章传送上报给朝廷知道,这八人的声威和恩泽、忠诚和廉正,名振郡国,号为“八俊”。

    其中这个张纲,字文纪。他就先前被汉顺帝任为司空的张浩的儿子。张纲年轻时就因是三公之子经学博洽,德行美善而被推举为孝廉,可张纲没就任,后张纲被司徒征召,以高第的身份任侍御史。

    这次张纲奉诏巡察天下官员,而当时大将军梁冀侵扰百姓,杜乔等其他七人都奉命四下出京,只有张纲一个人在洛阳都亭停驻车轮不肯离去,他说:“豺狼当道,为什么去察问狐狸?”

    于是张纲就上书给天子道:
  “大将军梁冀、河南尹不疑,受到外戚的帮助,身负国家厚恩。他们以草野之人的身份,安居在贵族府邸,不能传播宣扬五常的伦理道德教育和辅佐帝后,却专做贪暴之事,肆意放纵其贪得无厌的欲念,追求和贪爱财物,恣意放任,不知满足,还多多培植长于阿谀奉承的人来陷害忠诚善良的人,这实在是皇帝的威严所不能饶恕,死刑所应该施加的。谨在信文行间的右后处逐条陈述十五件他们心里没有君王的事情,这都是忠臣所咬牙痛恨的。

    张纲的奏表呈递后,整个京师震惊惶恐。此时梁冀的妹妹是皇后,正是最受皇帝的宠爱的时候,梁冀兄弟的权势比天子还大,汉顺帝虽然知道张纲的话不假,然而却没有打算处理梁冀。

    这下子,梁冀深深地痛恨张纲,正赶上广陵贼人张婴等数万人众攻杀刺史、二千石官员,梁冀想陷害张纲,于是就暗示尚书让张纲任广陵太守,如果张纲不被张婴所杀,则准备用刑法来判罚他。

    以前太守前往广陵,总是多多请求军兵,等到张纲受拜为广陵太守,天子下诏问他该带多少兵马,张纲竟回答说不用兵马,于是就轻车简从地上任。

    张纲到官后,径直来到张婴军营的正门,向其明示作反的祸福。张婴十分惊慌害怕,跑去要关营门。张纲又在门外撤走官兵,只留下十几个亲信的人,并写书信给平时被张婴所信任的年长者,请他们与自己相见,询问张婴变乱的原因,还借此向他们展示天子所赐予的恩惠,让他们回去请张婴来。

    张婴见张纲真心诚意,便立即出来见张纲。张纲引请张婴到上座,慰问了他的疾苦,宾主礼毕,张纲就对张婴说:“以前先后到任的二千石官员,大多不是适合做太守的人,他们阻塞了国家的恩典,肆意追求自己的私利。乡郡遥远,天子不可能短时间就闻知,因此百姓相互聚在一起来躲避祸害。二千石官员(指前任太守)的确有罪,然而你们这样做也是不义的!忠臣在不欺瞒君王的情况下来使自己荣显,孝子在不有损父亲的前提下来求取赐福,天子圣明仁德,准备用礼乐教化来使大家归附,因此派太守来,想以官爵和俸禄使你们荣耀,不愿意对你们施以刑罚。如今实在是转祸为福的时候啊!如果闻听了大义还不归服,天子发了盛怒,大兵云集,岂不危险了么?!应该深深地考虑这事的利害关系。”

    张婴听后,流泪说:“边远地区的愚昧浅陋之人,多次被二千石官员(指前任太守)所侵害而使自己受冤枉,我们不堪这些困扰,所以就相互聚集在一起苟且求活。明府您仁爱延及草木,是张婴我等重获新生的恩泽,只是怕放下武器的那天,免不了会遭杀戮罢了。”

    张纲说:“何必这么想呢!对着天地约定,对着日月立誓,正要用爵位来使你们显达,有什么灾祸呢?”

    张婴道:“如果赦免了大家的罪,使我们都得以保全人头而能归耕农田,那么我们将终身怀恩戴德,官爵俸禄不是我们所期望的。”

    张婴虽然是巨寇,因为人凶暴而起兵,但他自以为必死,等到现在听得了张纲的话,豁然清醒,就辞别回营。

    第二天,张婴便率所部一万多人,与妻小一起双手反绑于背而面向前,来见张纲投降。张纲全给他们松绑并安抚接纳,张纲对张婴说:“您等众人一旦解散,边陲就清净了,应该逐条列出名字上奏,必定受到封赏。”

    张婴回答道:“请求回归旧业,不愿意拿我们肮脏的名字来玷污政治清明的当世。”

    张纲因他们极度诚恳,于是就各随其意,亲自为他们安置住宅。他们的子弟想做官吏的,也根据其才能任职,想做平民的,则鼓励其从事农桑,结果当地农业一并兴盛起来,南方地区也很安定。

    评议功劳时,张纲应当封爵,却被梁冀所阻止禁绝,因此张纲不得封侯。天子赞赏张纲的功劳,征召并打算任用他。张婴等人上书,请求把张纲留在郡里两年。不料就在建康元年,张纲病死在任上,时年才三十六岁。

    张婴等三百多人,都身穿居丧用的麻绖,拿着哭丧棒把张纲的尸身送到洛阳,葬礼完毕后,又为张纲建坟立祠,四季祭祀,怀念他如同自己父母去世一般。天子也追思张纲不止,就下诏赞美表扬他,并改拜张纲的一个儿子为郎官。张浩、张纲父子两人都有声名与业绩。

    再说专横跋扈的梁翼后来又毒杀了汉质帝刘缵,鼓动妹妹梁太后立了十五岁的刘志为帝,即汉桓帝。

    汉桓帝一看玩翘翘板压不过外戚,就得找人帮他来压,皇帝久居深宫,最方便找的还是宦官。
    延熹二年七月,梁太后死去,时年二十八岁的汉桓帝与宦官单超、唐衡等人合谋,于同年八月向梁冀下手,兵围梁冀府邸。结果梁冀夫妇自杀,梁氏内外宗亲数十人被杀,还抄走梁家总共三十亿的财产,朝内的三公高官一个因罪免职,另外两个下狱,接着又赶走朝中官员三百多人。就这样,终于把外戚集团再次掀落在翘翘板下面。

    获得胜利后,汉桓帝封宦官单超、唐衡等五人为县侯,尹勋、曹腾、长乐太仆州辅等七人为亭侯。其中汉桓帝因曹腾是先帝的旧臣,在忠孝方面都做得十分突出,他被封为费亭侯,升任大长秋,加位特进。
    曹腾在宫中掌权长达三十余年,事奉过四代皇帝,不曾有什么过失。他所推荐任用的人,都是天下的名人,比如陈留虞放﹑边韶﹑南阳延固﹑张温﹑弘农张奂﹑颍川堂溪典等。

    当时蜀郡太守通过计吏向曹腾行贿,益州刺史种暠在斜谷关搜得他的书信,就上奏告发了蜀郡太守,并以此弹劾曹腾,请求把曹腾交付给廷尉问罪。可皇帝却开脱曹腾说:“书信从外面送来,不是曹腾的过错。”于是就把种暠的奏章搁下了。

    曹腾并不因此事而介意,常常称赞种暠是个能干的官员,对皇帝有一颗赤诚之心,所以当时人都感叹赞美曹腾的为人。种暠后来做了司徒,他告诉宾客说:“如今我身为三公,是曹常侍之力啊!”曹腾所做的事,都是这一类的。

    宦官们深受皇帝信任和依仗,于是他们的党羽都跟着鸡犬升天,这下亲天子的宦官集团权势更大了。外戚集团在地方上还有势力,不过这些人中很多是亲外戚的宦官党羽,他们也要被铲除。
    比如冀州刺史朱穆将上任时,该州挂印逃跑的地方官就有四十几个,一些没跑的又遭朱穆弹劾,以致有人自杀。后因宦官张让的父亲下葬时有可能逾越制度,朱穆为了查验,结果导致张让父亲的坟被掘了,汉桓帝大怒,又把朱穆征回到廷狱里做左校工作。

    在往后的几年里,宦官势力遍布朝野,甚至有的刺史、太守都由宦官担任,宦官集团一手把持了国家的大权,也正式坐上了这块超级翘翘板。
    外戚集团被打倒,朝廷里和地方上都被宦官势力所占据,那么官僚集团基本没有了前途,此时他们又没有实力来进行斗争,于是他们就动嘴皮子造舆论,争取煽动出有利于自己的局势。

    借着朱穆被征到廷狱,梁家当年设置招募的太学生充当了官僚集团冲锋队的角色。学生都是年轻人,满腔热情,社会经验少,做事顾不了那么许多,因此当国家有严重的弊病时,他们一被鼓动,敢先站出来说话。其实这种精神还是蛮值得肯定的,如果政府引导得正确,再加上国人从上到下都有像学生这样的热情和责任感,那么这个国家也就有救了,可惜汉王朝却不是这种政府。

    以刘陶为首的太学生数千人聚集在宫门,为朱穆辩护,抨击宦官集团党羽在各地盘剥和鱼肉百姓。

    这些学生本身也有片面性,当年梁氏外戚集团也盘剥和鱼肉百姓,到最后光梁冀家就抄出价值三十亿钱的财产,也没见这些太学生们口诛笔伐个只字片语,只是因为梁氏对他们好,给他们仕进的机会罢了,而如今宦官集团阻塞仕途,不利于他们,他们就站出来反对。

    前有杨震的“白黑混淆,清浊同源。”,后有这些太学生的舆论声势,于是士人间就有了一个认同:把跟宦官一起任职为伍看成是一种耻辱。渐渐地,这种认同又开始发酵,衍生出朝廷或官员有召命来而不去应征就任的行为,一些人士采用这种行为来显示自己的节操,结果拒绝的官越大,这个人就越有名!

    不仅如此,这个社会人群还形成了一种对政府褒贬批评、对官员评头论足、对自己人互相标榜的风气。毫无疑问,这三万太学生也属于这个人群,他们以郭泰、贾彪为首,一起跟李膺、陈蕃、王畅等人相互褒奖推崇,另外还有公族进阶、魏齐卿都敢直言评论,不管你是不是豪门望族。因此公卿大臣都顾忌他们,为了免受恶评而争着和他们结交。

    州郡的官学和太学生又通气联系,形成了一个范围遍及全国的政治团体。已稳坐在跷跷板一端的皇帝和宦官集团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威胁,很快这个团体的祸事就来了。
引用 囧虎之懿 2013-5-25 22:56
      
二  

       当时河内有个人名叫张成,他善于观测四方之风来占卜吉凶,他就靠着这个结交了宦官,连皇帝也常向他问卦。


       这个张成本身也多事,他预测将会天下大赦,就让他的儿子去杀人,结果吃了官司,被李膺逮捕。不久果然碰上大赦,张成的儿子被免罪,李膺因此更加愤怒,最后仍判决并将其诛杀。

       为了报复,张成的弟子牢修就上书诬告李膺等人豢养太学儒生游子,结交各郡学生门徒,结党诽谤朝廷,把社会风气搞坏了。于是皇帝震怒,于延熹九年(公元166年)逮捕了李膺等人,他们的供词又牵扯到陈寔等两百多人,汉桓帝把他们定为党人。

       手无寸铁的士人哪能搞得过国家机器,这些人有的通缉在外东躲西藏,有的下狱被蒙头毒打,惨不堪言。此时的宦官集团已经大权在握,常侍左悺、唐衡等人简直如同天子一般。

       有一次,唐衡的弟弟任京兆虎牙都尉,级别参照二千石,而隶属于郡里。唐衡的这个弟弟才到官的时候,对京兆尹不恭敬,进门不手持笏板,郡功曹赵息在廊下呵斥说:“虎牙的礼仪和下属的地方官员一样,怎么能甩者膀子进入府门呢?”然后催促把唐衡弟弟的主簿给抓起来。

       唐衡的弟弟扭头让人赶快回去把笏板取来,自己进见了京兆尹,京兆尹想和唐衡搞好关系,就命人到外面去为他置买酒菜。赵息又启奏说:“左悺、唐衡的子弟,来担任虎牙,不是以德行为标准选用来的,不值得为其特地买酒,应该府里有什么菜饭就给他吃什么算了。”
       等唐衡的这个弟弟到任后,就派遣官吏拿着书信去答谢京兆尹,赵息又对门官说:“不是常常见到这种没有下身的小子们的子弟,用他们的书信来结交官员么?”于是就很迟才把书信传递上去,还不把回信即使传递回去。
       这一切最后全都给唐衡的弟弟知道了,因此他心里十分怨恨赵息,就想诛灭赵氏全家来报复。唐衡的弟弟写信给唐衡,要求担任京兆尹,结果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唐衡的弟弟便做了京兆尹。
       赵息自己知道前面得罪了唐氏,就逃跑了。这时赵息的叔伯赵仲台被任为凉州刺史,而此时的唐衡把持大权,他弄个诏书和自己写信一样容易,于是唐衡就作诏书征召赵仲台,命令他回来,然后又诏令中都官以及郡部督邮,逮捕了赵家所有的男子,连小孩儿也不放过,再连同赵仲台本人一起全部诛杀,有敢窝藏赵家人的都与其同罪。
       当时赵息的另一个叔伯赵岐任皮氏长,他听说家里遭遇大祸,因从官署逃出,跑到河间,改名换姓,又转投北海,戴着絮巾,穿着布裤,常在街市中贩卖胡饼,胡饼也就相当于今天的烧饼。
       当地有个叫孙宾硕的北海人,时年二十几岁。有天,他乘着牛车,领着几个骑马的人来到集市。孙宾硕看见赵岐,怀疑他不是一般的人,于是就问赵岐说:“我自己有饼,你倒不倒卖啊?”赵岐回答说:“我倒卖。”孙宾硕又问:“买多少钱?卖多少钱啊?”赵岐的回答很奇怪:“买三十钱,卖也三十钱。”孙宾硕说:“看处士您的样子,不像是卖饼的人,肯定有原因!”孙宾硕所说的处士就是指隐士或未做官的士人。
       接着,孙宾硕打开车子的后门,使眼色让自己带来的两个骑马的人下马扶赵岐上车。当时赵岐以为是唐氏的耳目,非常害怕,脸上都吓得失去了颜色。
       孙宾硕关了车子的后门,放下车前的帘子,对赵岐说:“看处士您的外貌,一定不是贩饼的人,加上现在脸色有变,即使没有深仇,也该是个逃命在外的人。我是北海的孙宾硕,满门一百多口人,又有百岁的老母亲在堂上。看你的样子就能估量出你的人,终究不会负你,但你必须对我说实话。”于是赵岐就把事情都详细告诉了孙宾硕。
       孙宾硕听完,便把赵岐用牛车拉回家。到家后,孙宾硕把车子停在门外,自己先进家对母亲说:“今天我出去结交了一个直到死都不会相负的朋友,现正在门外,应该让他来进家来拜见您。”说完后,孙宾硕就出去把赵岐请进了家,然后杀牛喝酒,一起作乐。
       过了一、二天,孙宾硕用车载着赵岐离开田舍,把他藏匿在夹墙之中,好几年都没敢出来。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此时的宦官已经到了只手遮天、为所欲为的地步。

       随着宦官集团的胡作非为,得罪面也越来越大,引起很多士人的仇视。这时弱势且没落的外戚集团一看机会来了,就出面干预,以此来拉拢和团结官僚集团,增大影响,为以后玩跷跷板均衡力量。

       汉桓帝的老丈人窦武向来都是用财物来结交太学生的,他颇得舆论的好评。这次窦武等人上书替太学生求情,再加上宦官集团也不敢过度地得罪官僚集团,毕竟人家好歹也打了一百四十年的深厚基础,于是汉桓帝于永康元年(公元167年)赦免党人返乡,但终身禁锢不准做官。这些党人的名姓,仍记录在王府。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第一次“党锢之祸”!

      士人虽然受到打击,但信念还在,于是他们相互标榜以资鼓励,他们评选出天下的知名人士,并替他们取了称号。

       其中,最上等的叫“三君”,意思是这些人可以被一世的人所尊崇,他们是代表外戚的窦武、代表官僚的陈蕃、代表宗室的刘淑,算是士人的首领。

       次一等的叫“八俊”,就是人中精英的意思,他们是李膺、荀翌、杜密、王畅、刘佑、魏朗、赵典、朱宇。

       再次一等的叫“八顾”,意思是他们能用道德和行为来引导大家,他们是郭泰、宗慈、巴肃、夏馥、范滂、尹勋、蔡衍、羊陟。

       再再次一等的叫“八及”,意思就是他们能引导人们追随圣贤,他们是张俭、岑晊、刘表、陈翔、孔昱、苑康、檀敷、翟超。

       再再再次一等的叫“八厨”,意思是他们能用财产救人,他们是度尚、张邈、王考、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章。

       不光是在全国的公认范围内,在地方上也立名号,比如山阳郡以张俭、檀彬、褚凤、张肃、薛兰、冯禧、魏玄、徐干为“八俊”;以田林、张隐、刘表、薛郁、王访、刘祗、宣靖、公绪恭为“八顾”;以朱楷、田盘、簄耽、薛敦、宋布、唐龙、嬴咨、宣曪为“八及”,共二十四人。其中张俭同时也名列全国士人们所评出的“八及”。
       第一次“党锢之祸”结束的同年,汉桓帝死去,十二岁的汉灵帝即位。母后窦太后临朝,窦武辅佐朝政。

       窦武辅政后与时任太傅的陈蕃达成共识,铲除宦官,于是他们提拔可靠的士人,培植党羽,准备与宦官集团一决高下,当时大家都看好他俩,人人跃跃欲试。

       窦武先和女儿窦太后通气,禀告说要诛杀和黜退所有的宦官。窦太后却认为宦官中也有好人,不能全杀。宦官中又有才干又专权的是管霸,窦武就通过上奏杀了管霸和苏康。接着窦武又上奏要杀宦官曹节,可窦太后犹豫不决,窦武就一直没能下手。

       建宁元年,公元一六八年,窦武因迷信天象,匆忙实施铲除宦官的计划,他先把司隶校尉、河南尹、洛阳令都换成自己的人,等于控制了中央直辖省市的行政大权,又把宦官集团的黄门令换成自己所亲近的小黄门山冰。

       然后,窦武指使山冰状告作恶多端长乐尚书郑飒,并将其押送到北寺狱审理。陈蕃对窦武说:“这种人就直接杀掉,还审理什么。”窦武不听,让山冰、尹勋等人去会审,结果牵连出宦官曹节、王甫等人,于是山冰、尹勋奏请逮捕他们。

       可是奏章呈递的当天正好碰上窦武出宫过夜,这份要命的奏章被送到了长乐宫五官史朱瑀的手上。宦官朱瑀私拆信件看了后,对窦武要杀所有宦官的图谋十分气愤,为了自保,朱瑀大喊说陈蕃、窦武要造反废皇帝。

       曹节得知此事,就劫持了汉灵帝,并用刀威逼尚书官员写下让王甫逮捕山冰、尹勋的诏书。王甫持节到了北寺狱,山冰怀疑,不接受诏书,王甫就直接杀了山冰、尹勋,放出郑飒,返回后还劫持了窦太后,夺了皇帝的印玺。

       宦官集团先在宫中守备好,然后派郑飒持节去逮捕窦武。窦武也不接受诏书,他骑马跑到步兵营,与窦绍射杀了下诏书的使者,招集北军五校士兵驻守都亭附近,并号召大家跟着自己干。
      而那边皇帝诏令少府周靖代理车骑将军,并授予符节,与护匈奴中郎将张奂率五营军去讨伐窦武。

       时年七十多岁的陈蕃闻知事变,就带领官属和学生八十多人手持利刃冲入承明门,正碰上王甫,结果被捕后被杀。
      天快亮时,王甫又带了一千多虎贲、羽林以及其它一些军队,出宫驻守朱雀掖门,与张奂会合。

       到了天亮,代表宦官集团一方的兵力逐渐强盛,然后王甫就招降瓦解窦武的军队。京城里的士兵平时就害怕宦官,因此都陆陆续续地投降过去,等到了吃早饭的时候,窦武军队里的士兵都快跑光了。

       窦武和窦绍见状只好逃跑,最后被众军追上围困起来,窦武和窦绍自杀身死,人头被割下悬挂在洛阳都亭。随后窦武的宗族、宾客、姻亲全部被杀;主要党羽刘瑜、冯述满门处死;驱逐了朝廷里支持窦、陈的官员;同时又把窦武家中做事的人也全部流放;窦太后则被迁到云台。就这样,外戚集团就被宦官集团击败了,宦官权力达到了最高峰。

    后来,由于张俭曾激昂地毁灭宦官侯览的家园而名闻天下,这在当时是符合正道的壮举,因此他也被中常侍侯览所忿恨。

    侯览指使张俭的同乡朱并上书,告发张俭与同乡二十四人相互起名号,结成私党,危害国家,并列出具体的名单,还说明其中张俭是首领。

    于是汉灵帝下令隐去告发者的名姓,然后按名单捕人。借着皇帝的命令,侯览制定好删去告发人姓名的捕人文书,并把文书下达到州郡去抓捕张俭。

    曹节也趁此机会指使主管人员奏请逮捕前党人前任司空虞放、太仆杜密、长乐少府李膺、司隶校尉朱宇、颍川太守巴肃、沛相荀翌、河内太守魏朗、山阳太守翟超、任城相刘儒、太尉掾范滂等一百多人,结果这些人都死在狱中。其余的人有的早就死了没赶上,有的逃亡得以幸免。

    从此,各个有仇怨的人,都趁机互相陷害,甚至为了瞪一眼的小怨恨,也牵入党案之中。另外州郡里禀承上头的旨意,有些没有关联的人,也遭此祸害。被处死、流放、罢免、禁锢的人,多达六、七百人。
     
    这次党案由张俭而起,可张俭却一直没被抓住。有一次,张俭因与孔褒有旧,就逃亡到孔褒那里去投奔他。不巧正赶上孔褒出门,在家的是孔褒的弟弟孔融。
    孔融,字文举,他是孔子二十代孙,孔融的高祖父孔尚,做过钜鹿太守。父亲孔宙,则做过太山都尉。孔融年幼时就不是一般的有才,他七岁时让梨的故事家喻户晓。
    孔融十岁时,他父亲带他进京。当时的河南尹李膺身负盛名,他命令替自己把门的人要少接待宾客,不是当世的英杰贤俊或他家的世交子孙都不接见。可孔融倒想看看李膺这个人,于是他就来到李家的大门,对看门的说:“我,是李先生家的世交子孙。”看门的一听,就让他进去了。
    李膺见到孔融,就问他:“先生的父辈祖辈,曾和我有往来吗?”孔融回答:“是的。我的先人孔子与您的先人李老君(即老子),德、义等同而相互为师友,那么我与您就是世代之交了。”在座的众人坐十分惊奇,都说:“神童啊!”
    太中大夫陈炜后来才到座,同座的人把这件事告诉了陈炜,陈炜说:“人小时候聪明,长大也未必出众。”孔融听后应声反问道:“就像您所说的,您年幼的时候,难道真的很聪明吗?”
    这个反问很巧妙,如果陈炜回答自己小时候笨,这是很失面子的事,如果陈炜回答自己小时候聪明,那么他现在就是个平庸的人。
    于是李膺听后大笑,他看着孔融说:“先生您长大后,必成大器。”
    这段著名的对话有很多的版本,但大致都是类似的意思。
    这次,张俭见到孔融,此时孔融才十六岁,张俭以其年少而不告诉他真相。可孔融知道张俭是德高望重的人,又看他面带窘迫的神色,就对张俭说:“我哥哥虽然在外,但难道单单我就不能帮助您吗?!”
    于是,孔融就把张俭留在家里藏起来。不料,后来事情泄露,鲁国相带人偷偷摸到孔融家搞突然袭击,来抓捕张俭,结果还是让张俭给逃脱了,可孔褒、孔融兄弟俩当场双双被捕入狱。
    孔融说:“接纳保护并窝藏张俭在家的人是我,应该定我的罪。”孔褒也抢着担罪,他说:“张俭他是来求我的,罪由我而引起,不是我弟弟的过错,应该定我的罪。”这兄弟俩争着去死,郡县里也犹疑不定,无法裁决,于是就呈报朝廷,请求定案。
    最后,诏书传达下来,判孔褒有罪,孔融由此名震远近,与平原陶丘洪、陈留边让,以才俊齐名,是年轻士人中的佼佼者。孔融在依据经书理学来论道的方面不如边让等人,但他才能出众、知识渊博却超过边让他们。
    再说那个张俭在逃难的过程中,连累了许多隐藏他的人,前后有上千的人为了他破家灭族,但是张俭始终也没有勇敢地站出来承担。

    建宁四年五月十六,大赦天下,同年七月改元熹平。

    俗话说:“富国经不起穷折腾”,此时的汉王朝在外族人眼里看上去还是个光鲜的大苹果,其实心儿里已经开始烂了。心儿里烂,除了汉灵帝糊涂,当权者有人心里清楚得很,但是不许别人说,不仅不许别人说,还得夸说好,因此舆论的直接发表者——太学生就得倒霉。

      这一年,宦官又暗示司隶校尉段颎抓捕了太学生一千余人。这样一来,有部分士人就像我一样,满腔热血、忧国忧民,但又胆小怕事,于是就不敢吱声了,转而埋头去研究以前的经史典籍,并为其作注评价。反正评论的是前朝,说前朝的弊病和不好总没有什么错误吧!

       其实,当权的宦官势力自己也知道自己内部有的人作恶多端,不然先前窦武奏杀某些宦官时,也不会那么顺利。他们拼命搜刮,也是为了过一天好日子算一天好日子罢了,不定哪天就给掀下去了,这是迟早的事儿。
引用 囧虎之懿 2013-5-25 22:58

三   

       在汉桓帝永寿初年,有位母亲正怀着她的第二个孩子,一次她梦见自己的肠子出了身体绕在吴的昌门,醒后心里害怕,就把梦见的情形告诉了邻居的老太。邻居的老太说:“怎么知道就不是吉兆呢。”最后这位母亲怀胎十月,产下一个男孩,他的名字就叫孙坚!

       孙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大概是兵圣孙武之后。他哥哥叫孙羌,字圣台。他还有个弟弟叫孙静,字幼台。孙坚生得容貌不凡,长大后性情开朗豁达,推崇不寻常的节操。


       当时有个姓吴的女子,父母早亡,就和弟弟吴景住在一起。她家本是吴人,后来才迁居到钱唐。孙坚闻知她有才有貌,就打算去娶她。可吴氏的亲戚嫌孙坚轻佻而狡诈,就打算拒绝他,孙坚为此又羞又恨,而且程度还蛮深的。

       顺便说一句,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好混:第一种是特别有本事的人!似乎世界天生就是他们的,想混不好都难。第二种是特别暴力的坏人!遵纪守法的老实人都怕这些人,再加上该管他们的人怕被报复不敢管,或沆瀣一气,或利用他们,致使这些坏人很好混。

       估计孙坚在当地则属于后者,报复起人来不得了,吴氏就对亲戚说:“为什么要为了爱惜一个女儿而自取祸事呢?如果嫁错了人,也是我命中注定的。”于是吴家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婚后,吴氏怀孕期间梦见月亮进入自己的胸口,后来就生下了长子孙策。到了熹平元年,年方十七岁的孙坚和他父亲乘船前往钱塘,正好碰到海盗胡玉等人从匏里抢得路过商人的钱财后,正明目张胆地在岸上分赃。过往的商人旅客看见他们都吓得停下船,不敢前进。

       这时候,孙坚对他的父亲说:“这些盗贼该被打击,请让我去干掉他们!”他父亲说:“你对付不了的。”孙坚不听,拿着刀上了岸,并用手东挥西指,假装做出指挥部署很多军人分头包围众贼的样子。

       众贼远远望见,以为官军来捉自己,立刻丢下财物四散逃跑,孙坚追上去,斩杀了一人,然后提着人头回来,他父亲见了十分吃惊。

       因为这件事,孙坚的名声传播出去,本来孙坚已经担任了县吏,这次,郡府里又听说了孙坚智杀海盗的事迹,就召他来,于是孙坚年纪轻轻就做了郡里的代理校尉。

       同年十一月,会稽人许生(一称许昌)妖言惑众,在句章举事,自称阳明皇帝,他儿子许韶自称大将军,又立其父为越王,这父子俩煽动周围县里,追随他们的人数以万计,然后这帮人就侵犯抢掠郡县。

       朝廷派遣杨州刺史臧旻、丹阳太守陈夤(一称陈寅)前去征讨,孙坚就担任代理郡司马,招募了一千多名精壮勇敢之士加入其中。

       熹平三年十一月(一说熹平元年),臧旻率陈夤等,在会稽大破许生,并斩了他,这才将许生等众镇压下去。战后,刺史臧旻列出功劳簿上呈给朝廷,朝廷下诏书改任孙坚为盐渎丞。
      熹平五年,永昌太守曹鸾上书为党人大加辩护,言辞十分直率恳切。汉灵帝看完奏章后大怒,马上诏令司隶、益州用槛车把曹鸾抓起来,送到槐里狱中拷打致死。

       为此,汉灵帝又下诏命令州郡里再检查党人的学生、老部下以及父子兄弟,凡是在官位的一律免职禁锢,范围扩大到党人五服亲属。

       从抓捕张俭等二十四人起,到迫害李膺、范滂等数百名旧党人,再到逮捕一千多名太学生,最后再至此就是历史上所称的第二次党锢之祸!这对士族的打击是惨重的,此后内外官职几乎全部被宦官集团占据了。

       后来一直到光和二年,上禄长和海上书说:“按礼制,从祖兄弟要分家分开来居住,因为他们骨肉情义已轻,亲属关系已远。而现在党人禁锢诛连到五族,既违背经典中的条文,又有违常用的法令。”汉灵帝看后有所感悟,对党人自从祖辈以外亲戚的禁锢,全部得以解放。
       汉末的汉桓帝、汉灵帝十分昏愦,平时不尽心于治理天下,只顾贪欢享乐,弄得朝纲混乱。在光和元年时,皇帝竟然在西邸官署开设机构公开卖官!从关内侯、虎贲到羽林,各有其价。

       汉灵帝又暗暗命令左右人等替他售卖公、卿的官职,号称万石的三公之职开价一千万钱,九卿之职开价五百万钱。
      以上是在朝官员的价码,地方官的价码是这样的,像郡守之类俸禄为二千石的高官卖二千万钱,而县丞、县尉之类俸禄为四百石的官员卖四百万。

       在应邀买官的人当中,官方按照各人德行的高低、优良排出名次,并凭此买官可以只付一半或三分之一的钱,汉灵帝就把这些卖官得来的钱存储在设立于西园内的库房里。

       那么其中提到的公、卿、两千石、四百石相当于多大的官,而且俸禄是多少呢?下面就来简单地介绍一下。
       两千石、四百石都是指官员的年俸,石数越多说明官职越大。“石”读音为“担”,是当时的一个计量单位。一石等于一斛,根据博物馆现有的文物——一只东汉的铜斛来测量,所得到的数据是一斛等于20000毫升,如果用现在的粟米来称量的话,20000毫升的粟米约重27斤,也就是接近30斤,而在汉代,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因此一石大约等于120斤粟米。
       汉制规定:三公等高官,每月领俸350斛谷,一年下来支领4200石粮谷,号称万石;九卿等官员,每月的月俸是180斛谷,一年共计支领2160石粮谷,称中二千石;郡太守等官员,每月领月俸120斛谷,一年累计领俸1440石粮谷,称二千石;而小县的县长或大县的县丞、县尉,每月领50斛谷,一年共领600石粮谷,称四百石。
       到了东汉中期,汉殇帝延平年间又采用一半钱一半谷的方法发放官员的俸禄,九卿这种中二千石的官员,每月支领9000钱,72斛谷;郡、太守为真二千石,月领6500钱,36斛谷;县级官员为四百石,月俸2500钱,15斛谷。
      因此,在级别上,二千石、四百石相当于现在省、市级以及县级的干部,而公、卿则相当于现在的总理、部长。

       这下子一卖官,再加上当时汉朝的门阀制度,最后很容易产生一个结果:将军无能,哪怕子孙再无能,经过运作仍做将军;官员贪婪,哪怕子孙再贪婪,经过抬举仍再当官。所以一谈起大官,多数人都是有家世的,在《三国志》中从很多人的小传上都能看得出来这一点。
      当时,大宦官曹腾已死,他的养子曹嵩袭了爵位。曹嵩向贿赂宦官,并向西园送了一亿万钱(估计《后汉书》上写错了,简直是天文数字),所以官至太尉。不光是曹嵩,太尉段颎、司徒崔烈、太尉樊陵、司空张温之流,都花了五百万到一千万钱买了三公之职。
      但是这些人买官还算不误国,段颎几次领兵征伐有大功,崔烈在北方名重一时,张温则有杰出的才干,樊陵也能适应时势,都是些有才能的人。但要是官落到草包或奸邪之人的手中,对国家的危害就可想而知了。

       当时的这些大名人都花钱买官,更何况刘嚣、唐珍、张颢那些一丘之貉?司隶刘嚣,是和众常侍一伙的宦党,买到了公辅之位,做过司隶校尉,也就是国家直辖省份的长官。唐珍,是中常侍唐衡的弟弟,还有张颢,他也是中常侍张奉的弟弟,都是宦党,纯粹是些误国的小人,借着买官和内廷有人,轻松地步入朝堂来当官害人。

       汉灵帝自己也不寻思好好治国,把心思全放在吃喝玩乐上了。比如在光和四年时,汉灵帝在后宫盖了一排排店铺,然后让众多宫女扮成商人在里面卖东西,同时还让她们盗窃争斗,汉灵帝自己也穿上商贾的衣服,宴饮作乐。

       不仅如此,汉灵帝还有玩狗驾驴的爱好。他在西园玩狗,给狗戴上进贤冠,系着绶带。所谓进贤冠,就是文官戴的帽子,前面高七寸,后面高三寸,长八寸。另外,汉灵帝又亲自操控缰绳,驾着四头驴子,赶着它们一圈圈地来回跑。

       皇帝一玩这个,大家就认为是个时尚,于是整个京师转相效仿,弄得一匹驴子的价格竟赶得上一匹马。

       还有,当时宦官得势,一起比拟宫室的样子建起府第豪宅,这种超越制式的行为在当时是大逆不道的。

       有一次,汉灵帝登上永安候台,这个台比较高,登上去后可以眺望远处,这时宦官们非常害怕皇帝望见自己的宅子,怪罪他们,于是就让赵忠、张让等哄骗皇帝说:“作为天下的君主不应该登高,登高会使百姓离散。”把汉灵帝吓唬得从此再也不敢登台榭了。
      汉桓帝、汉灵帝这两任皇帝期间连历两次“党锢之祸”,结果阉党获胜,导致他们无法无天,横行霸道。此时国政又废驰,官员也腐败,造成了地方上的管理混乱,百姓生活很不安定,不安定的百姓则给某些有野心的人以可乘之机。
引用 venn518 2013-7-17 17:24
继续不继续?
引用 囧虎之懿 2013-7-18 01:46



      一开始,巨鹿人张角自称“大贤良(郎)师”,尊奉所谓的黄帝和老子的道家学说,广收门徒,进行些跪拜忏悔的宗教活动。另外,又用施过符的水来给人治病,有时候碰巧病人自愈了,于是有的百姓就皈依信奉。
      就这样,张角分别派遣八个弟子到各处去传教,假托以善道来教化天下,就连有些没头脑的官员也认为信奉此教是个好事,于是你传我,我传他,教民越来越多。
      张角前后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在全国各地范围内笼络了几十万徒众,这些徒众跨郡连州,分布极广,因此青、徐、幽、冀、荆、杨、兖、豫八州的教民,无不一起响应张角。
      世上大多数邪教基本都是一个样,创建人一开始没想那么多,只是骗几个钱,后来渐渐做大以后,就有了往统治者方向发展的想法。张角就属于这种人,于是他设置三十六方,方就相当于将军,大方有万余人,小方也要有六、七千,各有首领。
      张角放出谶言诓骗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然后他们用白土在京城官署以及州郡官府的门前,写上“甲子”的字样。
      中平元年,大方马元义等人先在荆州、杨州招收了数万人,约好日期一起在邺起兵。马元义多次往来京师,以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为内应,约定以三月五日内外同时起事。但还没等到作乱的时间,张角的弟子济南人唐周就上书告发,于是朝廷抓住马元义,在洛阳车裂了他。
      汉灵帝又把唐周的上奏传给三公﹑司隶,派遣钩盾令周斌带领三府的掾属,侦查甄别出宫署直卫以及百姓中有信奉张角邪教的人,前后诛杀了一千余人。同时,朝廷又把案子下给冀州方面,去追捕张角等人。
      光和六年(公元185年)春二月,张角等人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就派人起早贪黑地加紧赶路,飞报各方。
      于是,在同年三月份,各方人马一时间同时起事,大家全都戴着黄巾作为标识,当时被人称为“黄巾”,也称为“蛾(蚁)贼”。“蚁”就是形容黄巾军人多的意思。
      起事的黄巾军用杀人来祭天,张角称“天公将军”,张角的弟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宝的弟弟张梁称“人公将军”,在魏郡起兵。
      黄巾军放火焚烧当地官府衙门,杀害官吏,侵攻抢劫城县。也就是短短的十几天之间,天下纷纷响应黄巾军,比如安平人逮捕了安平王刘续、甘陵人抓住了甘陵王刘忠一起顺势反叛,黄巾军大规模地暴动震动了京师。

      当时黄巾军一起兵,兖州东郡的东阿县县丞王度也反叛响应,焚毁了仓库。县令翻城墙逃跑,于是该地官吏百姓都背着老幼向东奔逃到渠丘山。就在这个危难的时刻,有个叫程昱的人挺身而出!
      程昱,字仲德,东郡东阿人。他身高八尺三寸,相当于现在一米九多,而且胡须长得很美。此时,程昱派人侦察王度的动态,结果发现王度等人夺得空城却不能守住,而出了城,在城西面五、六里处驻扎下来。
      程昱对县里的大族人家薛房等说:“现在王度等夺了城却不能留下来,他的实力可想而知了。他只不过是想抢掠些财物,并没有增强军备、攻城守地的大志。如今为什么不相继回城而守呢?而且城又高又厚,粮食也多,现在如果回去把县令找来一起坚守,王度必然不能坚持长久,可以攻破他。”
      薛房等人认为程昱说得很对,但那些官吏百姓却不肯听从,他们说:“贼人在西面,只有向东才行。”
      程昱对薛房等人说:“百姓愚昧,不可以和他们计议事情。”于是他就秘密派遣几个人骑着马在东山上举着长条旗,让薛房等人望见,然后薛房等人大喊说:“贼已经到啦!”然后就下山向城里赶,这下子官吏百姓们都跟着跑进城。
      大家找到县令一起守城,王度等人来攻打,却攻不下来,就打算离开。程昱率领官吏百姓开城门快速猛攻,王度等人被击破逃走。东阿才因此得以保全。
      这只是其中一个当地官民自救成功的例子,其实当时各地州郡陷落后,地方上从长官到小吏大多逃亡,有的官吏则和王度一样,也顺势响应黄巾军而反叛。
   这边黄巾军一起事,朝廷那边紧接着就在三月初三任命外戚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带兵屯驻在洛阳都亭,设置函谷、广城、伊阙、大谷、轘辕、旋门、小平津、孟津等八关都尉官,还下诏命令各州郡修治工事和军械。

      当时,中常侍吕强对汉灵帝说:“党锢之患积蓄很久了,如果这些党人与黄巾合谋的话,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汉灵帝听后很害怕,就于三月初七,大赦天下党人,批准被放逐的人都回来,只有张角不赦免。
      党祸解除后,先前那个张俭回家过着富裕的生活,一直活到八十四岁,从此再也不敢说一句反对宦官的话。
      另外,再说说这个新上任的大将军何进。何进,字遂高,南阳宛人,是当朝何皇后的异母哥哥,何皇后也是南阳宛人。这个何进本是屠户家的儿子,他父亲叫何真。何真死后,何进将妹妹通过宦官送入宫中,结果妹妹受到汉灵帝的宠爱。何进因此被拜为郎中,再升任虎贲中郎将,出任为颍川太守。
      光和三年十二月初六,何进的妹妹由贵人立为皇后,何进也因此得到天子宠幸,为了让何家出身看起来体面些,何真也被追任为车骑将军。因此何进又被征入京师,拜为侍中、将作大匠、河南尹。后来,张角的别党马元义在洛阳谋划起事,被何进发现了他的奸谋,何进也因此功封为慎侯。
      汉灵帝为了黄巾军的事召集群臣商议,皇甫嵩认为应该解除党禁,多多拿出府库中积蓄的钱﹑西园里的厩马,来颁赏给军士,汉灵帝也听从了。
      这个皇甫嵩,字义真,安定朝那人。他是度辽将军皇甫规哥哥的儿子。皇甫嵩的父亲叫皇甫节,担任雁门太守。皇甫嵩年轻时就有文武两方面的志向和节操,他喜好《诗经》、《尚书》,熟习骑马射箭。
      皇甫嵩一开始被推举为孝廉、茂才。他在做孝廉时为郎中,又升任霸陵、临汾令,后因父亲去世守丧而离职。太尉陈蕃、大将军窦武接连征召他,皇甫嵩都不到任,最后被汉灵帝公车征为议郎,升任北地太守。
      那个汉灵帝平时不思武备,到用兵的时候手忙脚乱地临阵磨枪,他又下诏让公卿负责拿出战马和弩,又让大家举荐各位将军的子孙、以及官吏百姓中有通晓作战排阵等方略的人,让他们到官署去应聘。
      于是就这样,朝廷调发天下的精兵,广泛地选任将帅,再以皇甫嵩为左中郎将,持节,与右中郎将朱儁,共发派五校﹑三河骑士以及招募来的精壮勇士,共计四万余人。


      皇甫嵩﹑朱儁各自统领一军,共同去征讨颍川黄巾军,一起出征的还有北中郎将卢植。
  
      卢植,字子幹,涿郡涿人。年轻时侍奉马融,和郑玄既是同门,又是朋友。卢植刚烈坚毅,有高远宏大的志节,常感叹自己有匡救天下的志向,但不愿苟且附合时俗,以博取世人的好感,因此对于州、郡的任命和征召,他一概不去。

      建宁年间,朝廷征博士,卢植才到地方上补任九江太守,又以病为由辞官。辞官后,卢植便解说《尚书》里的经义,并对《礼记》作注释,马融、郑玄都精于此道。后来卢植又渐渐升迁为侍中、尚书。

      这次,黄巾军起事,四府一起举荐卢植,于是朝廷就拜卢植为北中郎将,持节,以护乌桓中郎将宗员为副手,率领北军五校士兵,调发天下各郡兵马征讨张角,而皇甫嵩和朱儁则去征讨颍川的黄巾军。

      朱儁,字公伟,会稽人。他年轻时很好学,任郡里的功曹,后举察为孝廉,推举成了进士。这次黄巾起事,公卿多推荐朱儁有才能谋略,于是他就被拜为右中郎将,持节,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去讨贼。

      朱儁又上表让孙坚为佐兵司马,当时在下邳有一批富春青年,他们是孙坚的同乡,都愿意跟随他一起出征。于是孙静就纠集同乡以及自家宗室五六百人做为孙坚的卫队,众人都依附他。

      孙静,字幼台,他是孙坚的小弟弟。再加上孙坚又招募的一些商人、旅行者以及淮、泗地区的精兵,总共有一千余人。


      此时孙坚把家小留在寿春,他的长子孙策才十来岁。孙策,字伯符。虽然他此时才是少年,但就已经结交名人,而且他的名声也传扬开来。有个叫周瑜的人,与孙策同年,也是英明通达,少年早成,闻知孙策大名,就从舒前来拜访。
      周瑜,字公瑾,庐江舒人。他的家世也很了得,周瑜的太爷周荣,在汉章帝、汉和帝时为尚书令。周瑜的堂爷爷周景,字仲向。他年轻时以廉洁有才能见称,并因学问高深被举察为孝廉,受到公府的征召。后周景担任豫州刺史,召任汝南陈蕃(与窦武合谋除宦的太傅)为别驾,颍川李膺、荀绲、杜密、沛国朱寓为从事,这些人都是天下的英达才俊之士。周景乐于为善,关爱士人,每年推举的孝廉,周景都延请进门,带到后堂,与家里人会聚宴饮,如此四次。等到向他们馈赠齐备后,周景又选用这些人的子弟,他常声称:“把臣属当作自己的儿子,对于工作又有什么影响呢?(此句若断成句号,当翻译成:不必顾虑工作方面的上下级关系)”此前,司徒韩縯担任河内太守的时候,在公事方面不徇私情,他与所推举的人只是告次别而已,以后恩惠也不波及那人的家里,韩縯说:“我举荐你就可以了,不能让恩惠遍及你的一家。”当时议论的人,有时就会拿这两件相反的事来争论。后来周景又逐渐升至尚书令,最后登上太尉的高位。难得的是,周景的儿子周忠,后来也是太尉。周瑜的父亲周异,任洛阳令。
      这次,周瑜慕名来拜访孙策,于是两人便推诚结交,情义非常深厚,周瑜劝孙策迁居到舒,孙策就同意了。
      再说张角起兵后的一个多月,也就是四月二十三日,南阳黄巾张曼成攻杀了郡守褚贡。同月,朱儁进军与波才的反贼军队交战,结果战败,于是皇甫嵩就进保长社。

      朱儁被黄巾军的波才击败后,侍中张钧上书说:“现在斩了常侍,把他们的头悬挂在南郊以谢天下,叛乱就会立即自己平息。”可汉灵帝却将奏章展示给众常侍们看,张钧因此下狱,同时因抨击宦官而同下狱的还有向栩,结果张钧和向栩下狱后被害。

      此时,汝南黄巾军又在邵陵(今郾城县东)打败该地太守赵谦。广阳黄巾军攻杀了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韂。一时之间,黄巾军闹得很凶,朝廷难以控制,直到同年五月才开始有起色。
引用 一刀刀 2013-8-8 00:48
说明:楼主好久没更新了,估计是弃楼了吧,为了大家都能看到完整的好文章,就让我来扫尾吧



     先前波才击败了朱儁,就于光和六年五月,领着大军围困了长社城。




    此时皇甫嵩兵少,军兵都很害怕,于是皇甫嵩就召来军官们对他们说:“用兵有奇正变化,不在于人多人少。如今贼军靠着草木结营,容易利用大风火攻。如果趁夜里纵火焚烧,必定能使他们大为惊乱。到那时,我们再出兵攻击,四面一起包围,就可以建立像昔日田单那样的功劳。”


    正好当晚就起了大风,于是皇甫嵩规定军士们都把苇子捆成一束一束的火把登上城头,再派精锐士兵偷偷潜出包围圈之外,然后纵火大叫,城上也举火把呼应,皇甫嵩抓住时机击鼓而向敌阵发起冲锋,贼军惊乱奔逃。


      此时,正赶上汉灵帝派遣的骑都尉曹操率军恰好来到,皇甫嵩﹑曹操与朱儁合兵再战,大破波才军,斩获首级数万颗。皇甫嵩因此功被封为都乡侯。孙坚也跟着朱儁合力奋战,所向披靡。


      皇甫嵩﹑朱儁乘胜进兵讨伐汝南﹑陈国的黄巾军,又在阳翟追击波才,最后在西华攻打彭脱。孙坚乘胜深入,却在西华交战失利,他受伤落马,倒卧在草丛之中。军众与孙坚失散,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孙坚平时所骑的是匹青白色相杂的马,这时跑回军营,一边倒下又站起来,一边嘶声鸣叫,结果将士们跟随马在草丛中找到了孙坚。孙坚回营后十几天,伤势稍稍痊愈,就又再出战。
  
      此时,南阳的黄巾军张曼成也起兵了,他自称“神上使”,拥兵数万,攻杀了郡守褚贡,在宛下屯驻了一百多天。


      同年六月,南阳太守秦颉进攻张曼成并将他斩了。交址(辖境相当于今广东、广西大部和越南的北部、中部。)屯兵逮捕了刺史及合浦太守来达,自称“柱天将军”,朝廷又派遣交址刺史贾琮将其讨平。


       紧接着,皇甫嵩、朱儁在西华(今河南周口市西北)大破汝南黄巾军彭脱,剩下的贼军或降或散,三郡全部被平定。皇帝又下诏命令皇甫嵩讨伐东郡,朱儁征讨南阳。
   
       后来皇甫嵩、朱儁率领各自的部队向黄巾军发起攻击,汝南、颍川地区的黄巾军被迫逃向宛城据守。另外先前那个张曼成被杀后,他的部众改以赵弘为军帅,部众日渐增多,最后达到十余万人,也屯据在宛城。

      朱儁与荆州刺史徐璆以及秦颉合兵一万八千人包围了赵弘,从六月打到八月都没攻克。

      有关部门上奏要征朱儁回来,司空张温上书说:
     “昔日秦国任用白起,燕国任用乐毅,都是成年累月之后,才能击败敌人。朱儁征讨颍川,已经有了功效,他领兵向南征讨,计划已经设定,临战而换将,是兵家所忌讳的,应该给他些时日,要求他成功。”这下汉灵帝才停止召回朱儁。

      于是,朱儁加紧猛攻赵弘,并将他斩了,可贼军残部的首领韩忠又占据宛抵抗朱儁。朱儁兵少打不过,就围着城修筑起营垒,再堆起土山逼近城内,然后趁势敲响战鼓进攻贼军的西南方,贼军全部赶赴到那里去准备交战,朱儁却自率五千精兵,偷袭其东北面。


     此战中,孙坚率己军独当一面攻城,部下程普也随从攻击。程普,字德谋,右北平土垠人。他相貌堂堂,以前担任过州郡里的小吏,是个既有计略,又善于应变对答的人。

      在战斗中,孙坚冒死亲自先登上城墙,众军跟着纷纷竞相登爬入城,大破黄巾军。就这样,官军拿下了宛。朱儁将孙坚的英勇行为报告了朝廷,朝廷因此就拜他为别部司马。



     韩忠丢了宛,只好退保小城,惶恐地请求投降。司马张超以及徐璆﹑秦颉都想同意,朱儁却说:“用兵的形式相同而形势不同。昔年秦朝和项羽相争的时候,百姓没有确定的君主,因此就奖赏归附的人来鼓励后来投诚的人。如今天下一统,只有黄巾造反,招纳投降的人并不能起到鼓励好人的作用,因此讨伐恶人便足以实施惩戒。现在如果受降,那么将更加助长叛逆之心,贼人有利则进兵作战,不利则乞求投降,纵容敌人长久为寇作乱,不是好计策。”于是就加紧猛攻,但连续交战不能攻取。


      朱儁登上土山察望敌军,回头看着张超说:“我明白了。贼军如今外部被包围很严密坚固,内部则形势紧迫,请降又不能被接受,想出来也不可能,所以拼死作战。万人一心,都不可抵挡,何况十万人呢!?这个危害很大啊。不如撤去包围,一起合兵入城。韩忠见包围解开,势必自己出来,他们一出来的话,那么心就散了,这是容易击破他们的方法啊。”于是官军就把包围撤去。

      果然,韩忠出战,朱儁趁势攻击,大破韩忠,官军乘胜追击几十里,斩获首级一万多颗,韩忠等就投降了。而秦颉对韩忠久积愤恨,便杀了韩忠,这下贼军剩下的部众心里因害怕而不能自安,就再以孙夏为帅,回屯宛中,朱儁只好挥军再攻宛……

     而另一路的北中郎将卢植也连续交战,接连击败黄巾军的总首领张角,斩杀擒获了一万余人。张角等人逃跑并退保广宗,随后卢植包围了广宗,并修筑包围工事,挖掘壕沟,制造云梯,眼看很快就要攻破那里了。

      这时,汉灵帝派遣小黄门左丰到前线军营里来观看黄巾军的形势,有人劝卢植送财物贿赂贿赂左丰,可卢植不肯。于是左丰就回来向汉灵帝诬陷卢植说:“广宗贼容易击败。卢中郎在固守防御工事,按兵不动,想等上天自动去杀张角。”

      汉灵帝听后大怒,就下令把卢植用槛车装着来见他,以功抵罪减死一等。卢植被撤下来后,朝廷再派中郎将董卓攻张角,却迟迟攻不下来……
   

      这边才把张角控制住,不料巴郡那边又出事了!

      当时巴郡有个巫人叫张修,专门给人治病,他治病的时候也不用药,只是用祈祷的方法,病愈者要用五斗米来酬谢他,所以张修也被称为‘五斗米师’。其实这种治病方法对病情根本起不到什么疗效,但有人的病碰巧好了,迷信的人就很相信他。

      光和六年秋七月,张修也扯旗造反,侵攻郡县。同年八月,皇甫嵩在东郡的仓亭与黄巾军大战,俘获了他们的首领卜已,斩首七千余级。

      汉灵帝见董卓久攻不下,就于八月初四下诏命令皇甫嵩往北去征讨张角。两个月后,也就是冬十月,皇甫嵩与黄巾军在广宗大战,可张角的弟弟张梁的部众精锐,皇甫嵩无法击败他们。
      第二天,皇甫嵩就关闭大营让士兵休息,以观敌军的变化。当他知道黄巾军的思想渐渐松懈时,就深夜指挥军队,在鸡叫时奔赴敌阵,一直激战到下午,终于大破黄巾军,俘获张梁并斩了他,斩取了敌军三万颗人头,黄巾军跳河而死的多达五万余人,皇甫嵩军焚烧了敌军车辆辎重三万多辆,全部俘虏了他们的妻子儿女,缴获非常多。

      这时,张角已经先病死了,于是下令把张角的坟墓刨开,将他的尸体从棺木里拖出来砍下头颅,传送到马市,再陈尸示众。皇甫嵩以此功被拜为左车骑将军。

      同年十一月,皇甫嵩又与钜鹿太守冯翊的郭典在下曲阳攻打张角的另一个弟弟张宝,结果击破了黄巾军,并斩了张宝,斩首和俘获了十几万人,然后把黄巾军的死尸积聚在城南,再在上面堆上土丘,筑成的这个东西就叫京观。朝廷立即拜皇甫嵩为左车骑将车,兼领冀州牧,封槐里侯,以槐里﹑美阳两县为食邑,共计八千户。


引用 一刀刀 2013-8-8 09:59
本帖最后由 一刀刀 于 2013-8-8 10:00 编辑



      前
面介绍过,当时皇甫嵩、朱儁在颍川镇压黄巾军时,曾遇到朝廷派来的另一支部队相助,带领这支部队的就是时任骑都尉的曹操!

      曹操,字孟德,沛国谯国人。他父亲曹嵩本姓夏侯,后来过继给历事四代皇帝的大宦官曹腾。曹嵩,字巨高。为人生性朴实,敦厚谨慎,有忠心,也守孝道。做过司隶校尉,汉灵帝提拔拜他为大司农、大鸿胪,又继崔烈之后为太尉。

      曹操小名阿瞒,又名吉利,他从小就很机灵,反应也快,还有心计,但是放浪任性。由于他整天游荡没有个节制,于是他叔叔为了他能学好,就老是向曹嵩告状,所以曹操对他叔叔很感冒。

      有一次,曹操在路上遇见叔叔,就故意做成嘴歪脸斜的样子,他叔叔一见大吃一惊,忙问怎么回事,曹操解释说中风了。

      他叔叔见了曹嵩不免又谈起此事,曹嵩听了也吃惊,回去后把曹操叫出来一看,曹操面部很正常,不像有过中风后遗症的样子。曹嵩感觉很蹊跷,就问:"你叔叔说你中风,怎么实际上不像这回事呢?"曹操回答:"本来就没中风,叔父可能不喜欢我,所以瞎说。"

      曹嵩听后疑心兄弟,以后曹操的叔叔再告状,曹嵩也不怎么相信了,曹操耍诈摆脱了叔叔的监督,更加肆意妄为了。
   
      曹操不仅狡诈多谋,也好习武和军事。有回他私自潜入当权宦官张让的家,结果被张让发现,为了不被抓住,曹操跑到院子挥舞手戟,由于武艺高强,没人能对付他,曹操得以翻墙逃出。另外,他还博览群书,尤其爱读兵法,不仅阅读,自己还汇总注解。
   
      曹操终日贪玩,无所是事,因此大家都认为他是个很平庸的人,只有个别人才觉得他是块济世的材料,比如太尉桥玄和南阳何顒。

      桥玄,字公祖,为人严谨明智,有才能有谋略,善于识人。桥玄在朝廷里里外外都任过职,他谦和勤俭,礼贤下士,不畏权贵,并以刚正果断著称。光和年间桥玄为太尉,后因长期生病就不做了,被拜为太中大夫。他死时,家里穷得没什么产业,甚至连口棺材都买不起,因此当时称他为名臣。

      桥玄曾对曹操说:“天下将乱,不是旷世之才不能救天下,日后平定天下的人就是你。”并表示愿将妻小托付给他,还建议曹操去交往许子将,来提高知名度,许子将也接纳了曹操。曹操曾问许子将:“我是什么样的人?”许子将也不回答,曹操坚持问他,许子将说:“你是太平世道的治世能臣,乱世的奸雄。"曹操听后大笑。
   
      曹操二十岁时,先是被推荐为孝廉而担任郎官。所谓孝廉中的孝,是指孝子;廉,则是指清廉之士。从汉代开始,这两项分别作为朝廷选拔人才为官的科目,后来就合并为一个科目。想成为孝廉也不容易,当时规定每二十万户每年才推举一名孝廉。到了东汉时期,被荐举为孝廉成为一些想进入仕途者可走的一条途径,曹操就是走的这条路。

      后来曹操又做了洛阳北部尉,他在任期间,严格管理四面城门,他在门两边挂了十几根五色棒,凡是有犯门禁的人,都用棒打死。有次,皇帝宠幸的宦官蹇硕的叔父在宵禁时出行,就被曹操打死。这下京师里的人收敛好多,没有敢犯禁的。

      宦官们都很忌恨他,然而由于曹操的家世,又拿他没办法,为了不让曹操管理城门,他们就一起假装称赞曹操管理有功,把他升任顿丘令,调离了这个岗位。

      后来曹操的堂妹夫隐强侯宋奇犯法被诛杀,他也由此连坐免职,后又因他知晓古学而被征为议郎。曹操上任期间言辞恳切地上书天子,认为原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诛杀奸阉未成,忠而冤死,但皇帝没有采纳。

      再后来,天子又下诏敕命三府:“凡是被上奏检举在州县里施政不力,百姓为此编造顺口溜的官员都要免罢掉。

      这本来是个好事,可三公为官不正,都是些靠迎合献媚才爬上去的人,结果他们处理此事时贪污受贿,那些势力强的官员做了引起百姓怨恨得事,不被检举揭发,而那些身单势弱的官员坚守正道,却大多被诬陷损毁。曹操对此十分憎恶。

      这一年正好闹灾害,古人迷信,认为是上天不满,因此天子就向大家询问自己的得失,于是曹操又上书肯切的进谏,说三公从不举奏罢免属于权贵势力的人。皇帝看了曹操的奏章后,总算有所感悟,就把奏章交给三府看,并责备他们。那些因受所谓顺口溜影响而被罢免的官员又全都拜为议郎。

      此后,朝政和教化日渐混乱,豪强奸人势力越来越大,很多人都遭迫害,曹操知道无可救药了,也就不再进言。

      光和末年,曹操任骑都尉镇压颍川的黄巾军有功,升任济南相。

      济南有十余个县,当地长官大多攀附贵戚,贪赃枉法,曹操到任后奏免了绝大部分的赃官。还有些赃官倚仗权贵,以前经历过多任济南相都没被弹劾,一听太祖到任后,全都罢免,于是大小官员震惊害怕,做过坏事的更是逃跑,窜入别的郡。于是当地风气扭转,政令通行,全郡也安定下来。

      另外,济南还有一个铺张祭祀的大弊病。原来,西汉初,城阳景王刘章因灭吕氏对汉有功,所以后来刘章的封国为他立祠祭祀,青州的诸郡都转相效仿,以济南最厉害,竟达到六百多个祠。商人有时甚至假冒太守的车舆冠服与仪仗队伍让艺人进行表演,祭祀活动搞得一次比一次奢侈,百姓因此陷入贫穷,历届长官没有敢禁绝的。


      曹操到任后,把祠屋全都毁去,禁止官民再祭祀。然后施政破除迷信,彻底根除了这一弊病。曹操就这样不畏权贵,刚正不阿,惩治贪恶,破除陋习,将治下治理得井井有条。

      后朝廷任命他为东郡太守时,由于当时权臣把持朝政,贵戚恣意横行,曹操知道自己不能违心取悦他们,日后如果屡次得罪他们,担心祸及家族,因此他不愿就任,只是请求留任宿卫之职,于是朝廷拜他为议郎。

      曹操上任后,经常假托疾病,最后索性告病回老家了。回家后,曹操在城外盖了处房子,春夏季读书研习,秋冬季打猎游弋,自娱自乐。
   
      另外,当时镇压黄巾军的这些官军中,除了孙坚、曹操外,还有个日后大名鼎鼎的人也隶属于其中,不过这时他还只是个小人物,这个人的名字就叫刘备!

      刘备,字玄德,涿郡涿县人。他是汉景帝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刘胜有个儿子叫刘贞,元狩六年被封为涿县陆城亭侯,后因献给朝廷供祭祀之用的贡金重量或成色不足,被削去了爵位,于是刘贞就定居在涿郡涿县,而刘备便是临邑侯刘贞的枝脉。

      刘备的祖父刘雄、父亲刘弘,连着两代人都在州郡为官,其中刘雄被推举为孝廉,做到东郡范令。刘备因父亲刘弘去世早,所以他从小就和母亲相依为命,靠贩卖自己编织的草席草鞋为生。

      刘备家东南角有棵桑树,高五丈多,合今天的十几米。远远看去,此树的树冠层层叠叠,十分茂盛,像个小车盖。由于古代有身份的人才做车,因此过往的人看见这棵树的样子都很奇怪,觉得这棵树不一般,涿人李定说:“此家必出贵人。”

      刘备小时候和宗族的孩子在树下玩的时候,说:“我必定会乘坐像这样的用羽毛联缀做装饰的华盖车。”这种形式的车盖则是天子车仗的制式,因此刘备叔叔的儿子刘敬对他说:"你不要瞎说,小心我们家被灭族。"

      刘备到了十五岁时,他母亲让他出去学习,和同宗兄弟刘德然、辽西的公孙瓒一起拜同郡人、前九江太守,也就是后来镇压黄巾军的北中郎将卢植为师。

      刘德然的父亲刘元起常常资助刘备,和亲生儿子一个待遇,他妻子说:“各自是一家,怎么常常这样呢?"刘元起说:"我们宗族的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人。”而刘备的那个同学公孙瓒,日后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公孙瓒,字伯珪,辽西令支人。他任职郡门下书佐,而且人长得很英俊漂亮,声音也很洪亮,因此侯太守很器重他。


    公孙瓒生性聪慧,善于言辞,每次禀告公事不肯简单地只说个结果,而是常常把参与事情的各个官吏所如何做的,一起说清楚,并且没有遗忘和说错的,太守对他的才能感到很惊奇,加上又器重他,于是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公孙瓒,还让公孙瓒去见涿郡卢植,让他跟卢植攻读经书。


    公孙瓒和刘备关系很好,前者比后者大两岁,刘备一直拿公孙瓒当兄长对待。

    刘备这个人不太喜欢读书喜欢走马玩狗,喜欢听音乐,还喜欢穿华美的衣物。刘备身高七尺五寸,合今天多高呢?

      中国现存两汉的直尺近一百把,还有至少两把卡尺,也就是今天所用的游标卡尺造型简直一模一样,只是还多了一个便于滑动操作的指环。这些文物大多证明当时的一尺是23厘米多,王莽的新朝时期一尺是23.1厘米,东汉末要稍长些,一尺是23.5cm,换算下来,七尺五寸相当于现在的1米76。

      刘备的手臂较常人要长,据说垂下手臂,手竟能超过膝盖,简直就是猩猩的比例。另外,他的耳朵也大得惊人,居然自己回头可以能看见自己的耳朵。

      刘备为人话语不多,待人谦恭和善,更具有很强的自我克制力——喜怒不行于色,也就是外人无法通过察颜观色来洞察或揣测他的心理活动。

      刘备喜好结交豪杰侠士,中山的大商人张世平、苏双积聚了千金资财,在涿郡一带来来回回地贩马,他们见到刘备,认为他不同于常人,就拿出不少金钱来资助他。

      刘备拿这些钱在乡里拥聚了一批徒众。关东解良人关羽逃亡到涿郡,另外还有该郡的张飞,都一起追随事奉刘备,心甘情愿地保护他。



      这个关羽,字云长,本字长生,是河东解人。而那个张飞,字益德,则是涿郡人。关羽比张飞大几岁,张飞也拿关羽当兄长一样看待,三人情谊深厚地就像亲兄弟,连睡觉都在一张床上。遇到公开场合,关羽和张飞就一直站立在刘备身后侍奉,无论多么艰险,刘备走到哪儿,这两个人就跟到哪儿,由此可见刘备非凡的个人魅力。



    后来,黄巾军纷纷而起,众州郡各举义兵镇压,刘备也率其部属跟从校尉邹靖加入了征讨黄巾军的行列……
引用 若美悦 2013-8-8 21:14
什么情况啊?两个号
引用 一刀刀 2013-8-8 21:27
若美悦 发表于 2013-8-8 21:14
什么情况啊?两个号

看了楼主发的这个帖子很不错,估计楼主没空来更新,就帮忙更新了。
引用 一刀刀 2013-8-8 21:30
      




      就在皇甫嵩斩了张宝的同月,凉州又出了乱子。

      凉州有两个很有名的人,他们就是边章和韩遂。边章,一名边允,是金城人。而那个韩遂,字文约。这俩人是同郡,一开始都用名边允和韩约。

       当时边允担任督军从事,也做过新安令。后来,韩约奉命到京师后,何进久闻他的大名,特地与韩约相见,韩约劝说何进诛杀众宦官,可何进不听,于是韩约便请求回了本州。

      不料在冬季时,北地先零羌以及枹罕河关的群盗反叛,他们共同推立湟中的义从胡人北宫伯玉、李文侯为将军,并杀了护羌校尉泠征,同叛的还有凉州的宋扬。所谓义从就是志愿的随从或军人。

      雪上加霜的是,凉州刺史耿鄙任用宠信奸吏,结果导致凉州的义从宋建、平民王国等和氐人、羌人反叛,然后宋建、王国向金城郡诈降,求见这对在凉州有号召力的人——前新安令边允和从事韩约。

      韩约本来不肯见他们,可金城太守陈懿劝说韩约,让他前往,结果王国等人便劫持了韩约等数十人为人质。韩约等被劫持后,金城大乱,陈懿只好跑出治所,却被王国等送到护羌营杀害,而释放了韩约、边允等。

      边允、韩约这边被释放,那边北宫伯玉等人又把他俩劫来,推举他俩为军队首领,让他们专门执掌军政大权,统领的叛众多达十余万人,攻烧州郡。

      陇西地区把对人的爱恨直接显现在公告上,白纸黑字地将韩约、边允都冠以贼名,州里购求韩约、边允,对他俩开出的价码也各是千户侯。韩约、边允见自己被悬赏,于是就各自把名字里的‘约’改为‘遂’,‘允’改为‘章’,以后就叫边章和韩遂了。

      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朱儁加紧猛攻,攻拔了宛城。黄巾军别部首领孙夏逃走,官军一直追到西鄂精山,再次大破贼军,又斩获首级一万多颗,孙夏也被斩,于是贼军就解散了。


     这时皇帝又下诏给掌管自己膳食的官员,让他们减免掉御膳里珍稀名贵的食物,每顿只准备一个荤菜;马厩里的马只要不是用来郊祭的,全部拿出给军队使用。

      十二月二十九日,大赦天下,由于这一年镇压黄巾军成功,就把光和六年改元为中平元年。

      皇甫嵩奏请免去冀州一年的田租,用来接济饥民,汉灵帝就答应了。百姓歌唱道:“天下大乱啊城市成为废墟,母亲保不住孩子啊妻子失去了丈夫,亏得皇甫啊重又安居。”

      皇甫嵩体恤士卒,十分得士众之心,每次部队行军和驻扎,都必须等到所有的营帐全搭建好,然后他才进自己的大帐;军士们都吃上饭了,皇甫嵩自己才把饭放进嘴里。官吏有的因事受贿,皇甫嵩就再赏赐给他钱物,官吏心怀惭愧,有人甚至自杀。

      皇甫嵩因征讨黄巾军的大功拜为车骑将军,又升为河南尹。他上言陈说情况,而把功劳归给朱儁,于是朝廷又进封朱儁为西乡侯,升任镇贼中郎将。同时皇甫嵩还盛赞卢植用兵有谋略,自己都是凭借采用了人家的计策,才成就大功,于是这一年卢植又复官为尚书。


      车骑将军皇甫嵩平定黄巾军后,威震天下。有个叫阎忠的人,当时才罢任信都令,他劝说皇甫嵩道:“难以获得而且容易失去的东西就是时运,时运到来而不随即跟着到来的东西则是机遇,因此圣人常常顺着时运而行动,智者必会抓住机遇来发起。
      如今将军您碰到了难得的时运,得到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可您却得到时运而不去利用,面临机遇而不发动,将拿什么来享誉天下呢?”

      皇甫嵩问:“此话怎讲?”

      阎忠又说:“天意对所有人来说,本无亲疏之分,百姓只愿意追随有能力的君主,因此有卓越功勋的人,都不愿意接受平庸君主的封赏。
      如今将军您初春领受皇命,末冬就大功告成,运兵神出鬼没,定计当机立断,数月之间,神兵如闪电般的横扫天下,攻坚比折断枯枝还容易,摧挎敌人比热水化雪还轻松,大军席卷七个州,消灭了三十六方,夷平了黄巾军军队,除却了邪恶危害的祸患,也许足以封爵位、立丰碑,南回洛阳以报国恩,威震本朝,扬名海外。
      因此,英雄们都回头注目您,百姓们也踮起脚跟看您,就算是商汤、周武王的功绩,也没有高过将军您的。

      您身建卓越不凡的功绩,却脸冲着北面,侍奉庸碌的君主,将拿什么来使自己心安呢?”

      皇甫嵩反问道:“心中不忘忠诚,为什么心里会不安呢?”

      阎忠回答:“不是这样的。昔年韩信不忍心背负一顿饭的恩情,而丢弃了自己可以占据三分之一天下的巨大利益,拒绝了蒯通对他忠心地劝谏。当韩信放弃了雄霸一方的权势时,利剑已经顶上了他的咽喉,此时他才叹息后悔,所以儿女也被煮死。
      现今天子的情势相比当年的刘邦、项羽要弱小,而将军您的军权却大于当年的淮阴侯韩信,令旗一指可以舞动风云,大喝一声足以催发雷电。
      如果您突然奋起发动,趁着危势冲击即将崩坏的汉朝,用隆恩来安抚先归附您的人,再挥军来逼迫后面的人降服;征用冀州方面并且发动七个州的士众,先在战前迅速发传檄书给各郡县,然后再以大军的军威和实力作为后盾支持,南踏漳河,北临孟津,布下天罗地网包围掌控京都,诛灭罪孽深重的阉党宦官,消除满怀怨恨的众人心中久积之愤,就可逆转并释放由来已久的国家危机。
      如果这样的话,无论是攻是守,对您来说都没有坚固的城池,您就算不去招集,大家也必然会紧跟着您,即使是儿童也可以让他们赤手空拳地为您效力,即便是女子也可以让她们撩起衣裳为您卖命,何况那些有勇有谋、有才能的士人呢?
      趁着如同疾风般的势头,那么大功就不难成就,八方不难统一啊!功业一旦成就,天下一旦归顺,就燔烧写给天帝的书信进献给他,告诉他您已经明白上天的旨意。然后您统领天下,面南背北称制,自己揽过国家政权,接替灭亡的汉朝而登上帝位,所以此刻实在是抓住机运下决心的最后关头,奋起的最佳时候啊!
      木头腐朽则不可雕刻,朝代衰落则难以辅佐,将军虽然想对难以辅佐的汉朝尽忠,去雕刻这块腐朽破败的木头,但这样做就好像是要让球自己滚上斜坡一样,必然是不可能的。
      现今当权的宦官互相勾结,其中坏人多得很,而且天子也没什么自由,诏书皇命都是由他左右的宦官发出的,如果以后一个不留神,对您不利的事情发生之前您也不知道,到时候您虽然必定会生出后悔之心,但也来不及了。”


      结果皇甫嵩还是不肯听从。可能阎忠觉得自己说了谋反的话,又没被采纳,日后恐怕对自己不利,于是就逃走了。
   
      中平初年,前太傅陈蕃之子陈逸与术士平原的襄楷在冀州刺史王芬处见面,当时王芬也是个名满天下的人物。

      大家见面时,襄楷说:“天象不利于做宦官的人,黄门、常侍这次真的要灭族了。”陈逸听了很高兴。王芬说:“如果这样的话,我愿意赶走这些宦官。”于是就连结许攸、周旌谋划发动政变,废现任天子,准备立合肥侯为帝,并暗暗叫华歆、陶丘洪来一起商定废立计划。

      华歆,字子鱼,平原高唐人。高唐是齐地的名城,官员士绅没有不在街巷市井中游荡的。华歆在当地做官吏时,逢到休息时就出官府回家,回到家里就闭门不出。

      另外,华歆在评议别人时能够坚持公平,从不诋毁中伤他人。同郡的陶丘洪也很知名,但他自认为在见识上要比华歆高远。

      这次,王芬来请华歆和陶丘洪,陶丘洪准备动身前往,而华歆却阻止他说:“废立天子的大事,伊尹、霍光都认为是难事。王芬为人性格疏忽大意,而且还没有将帅之才,此事必定不会成功,并将祸及家族。你不要前往!”于是陶丘洪就听从了华歆的话没去。

      王芬不仅找华歆、陶丘洪来,同时也来拉曹操入伙。

      曹操也拒绝王芬说:“废立之事,是天下最不祥的事。能权衡成败、轻重而去实施这种事的古人,有伊尹、霍光等人。
      伊尹怀着最忠诚的心,以无上权臣的威势,再凌驾于国家机构之上,所以才计划行使废立之事。到了前汉,霍光身受先帝托国的重任,借着资深老臣的地位,内有太后执政支持,外有群臣同心相助,加上新皇帝即位时间不长,在朝里还没有什么势力,也没人出主意帮助他,所以霍光废帝一帆风顺。
      如今各位光看见前人废立容易,不考虑现在废立的难处。各位自己估量估量,你们联合起来的实力,比得过前汉造反的七国么?合肥侯的尊贵,能和前汉的吴、楚王相比么?他们都没成功,你们更是无法成功。而且做这种不平常的大事,还想一定要成功,不也是很危险的吗!”

      王芬等人不肯罢休,坚持冒险实施废立皇帝的计划。

      正好在中平二年,黑山贼张牛角等十余支贼军在二月份同时起来造反,到处侵扰抢掠。王芬就趁机上书诈称要镇压黑山贼军而起兵,想趁汉灵帝北巡至河间的旧宅时动手实施计划。

      不料,正赶上北方有赤气,在天空的东西方向弥漫。古人迷信,太史观天象后说:“可能有阴谋,不宜出行北方。”于是天子就取消了北巡计划,并让王芬罢兵来见。

      王芬因害怕而自杀,废帝的计划宣告失败,王芬的失败印证了曹操先前的远见是正确的。

      那个自负的陶丘洪看见王芬失败,自己也向华歆折服。后来华歆被举荐为孝廉,改任郎中,却因病辞官。
引用 柳筱姬 2013-8-8 22:08
三國志白話文解析哇,期待更新,持續關注喲。{:4_119:}
引用 一刀刀 2013-8-16 13:07


    中平二年春,天子派使者持节拜朱儁为右车骑将军,让他整队班师回京师,任他为光禄大夫,增加食邑五千户,改封钱塘侯。

    同年三月,北宫伯玉、韩遂、边章等人又率领数万骑兵,假借以诛杀宦官为名,进犯关中三辅之地,侵逼皇家园陵。

    朝廷下诏派遣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并以董卓为中郎将作为他的副手前去征讨。但因胜不了叛军,朝廷又诏命皇甫嵩回镇长安,以保卫皇家园陵。于是边章等人就继续入侵,朝廷再次命皇甫嵩就势讨伐。

    一开始,皇甫嵩征讨张角时,曾路经邺,见到中常侍赵忠的宅舍踰越制度,就上奏朝廷予以没收。另外,中常侍张让还私下向皇甫嵩要五千万钱,皇甫嵩也不给。因此,这两个宦官十分忌恨皇甫嵩,他们上奏天子说皇甫嵩接连作战无功,所花费的太多。于是在同年秋天皇甫嵩被征召回来,收回了他的左车骑将军印绶,削食邑六千户,改封他为都乡侯,食邑二千户。

    皇甫嵩因征讨无功而被免职回来,于是边章、韩遂等人气势大盛。而那个东中郎将董卓也无法平定在凉州作乱的边章、韩遂。

    秋七月,左车骑将军皇甫嵩被罢免。八月,朝廷再次任命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假节,以执金吾袁滂做为其副手,然后又拜董卓为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一并归张温统领,让他们去征讨北宫伯玉。

    中平三年,张温带兵西讨,他再征召曹操出来做典军校尉,又上表让孙坚和陶谦来参与军事。

    孙坚,是人人都知道的,自从他任盐渎丞后的几年,又调任盱眙丞、后再调任下邳丞。此时,他的妻子和长子孙策应周瑜之邀迁居到了舒(一说是孙坚举义兵讨董时迁到舒的)。

    孙策与周瑜两人之间极其亲密友善,周瑜让出路南边的大宅给孙策家住,然后两人行登堂拜母之礼,财物不分彼此。孙策交了周瑜做密友,又结交笼络士大夫,于是江、淮之间的人心全向着孙策。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果不其然,孙策在招纳结交众人这方面很像他的父亲孙坚。孙坚在外闯荡,先后佐辅三县,在所做官的当地颇有政声,官吏百姓都亲和依附他。乡里的知交旧友,喜好参与他人事务的少年,和孙坚来往者常有数百人,孙坚接纳供养,有如自家子弟。

    下面再来介绍下这个陶谦!陶谦,字恭祖,丹杨人。他的父亲以前做过余姚长。陶谦小时候就是孤儿,估计是没有父亲约束的原因,因此陶谦从小就在县中是出了名的不服管教。陶谦都成为十四岁的少年了,可还是玩那些把布帛连起来当做长条旗,跨着竹竿当马的儿戏,同县中的儿童全跟着他跑。

    同县的前苍梧太守甘公出门,在路上遇到陶谦,看见他的容貌,觉得不一般,就叫他过来,停下车和他说话,经过交谈后甘公十分高兴,于是就许诺把女儿嫁给他。

    甘公夫人闻听后,生气地说:“我听说陶家的这个小子闲游嬉戏没有个节制,怎么能把女儿许配给他呢?”甘公回答:“他有异相,长大必成大器。”于是就把女儿嫁给陶谦了妻。

    果然,陶谦年轻时很好学,成为一个儒生,先在州郡里任职,后被举荐为茂才,做了卢令。

    陶谦为人性情刚直,有高尚的节操,后经过选拔孝廉的考察,拜为尚书郎,担任了舒令。郡太守张盘,是陶谦同郡的前辈,与他的父亲也是朋友,因此张盘对陶谦也特别亲近,而陶谦却认为自己屈居于张宣手下,并以此为耻。

    平时,陶谦和同僚回城,因公事进见张宣时,在散会后张盘常常私下请陶谦回自己那儿,与陶谦一起喝酒吃饭,但有时陶谦会拒绝。在汉代有一种礼节是宴饮或分别时,主客双方先后离座起舞,舞姿有一定的规范动作,以示尊敬和感情深厚。张宣曾经就向陶谦起舞,但陶谦也不因此起身,而张宣坚持让他起舞。陶谦没办法,勉强起身起舞,但又不做转的动作。张宣说:“不该转吗?”陶谦回答说:“不可转,转了则会胜过别人。”(呵呵,大概是这个意思啊,对这个失传的礼节实在不太了解)估计陶谦的这个“别人”就指的是张宣。张宣因此而不高兴,最后两人就有了矛盾。

    陶谦为官清白,以致于他没有任何可以被别人查出和检举的地方,有次祭祀灵星的时候,有人用多下来的五百钱,想行贿陶谦,可能陶谦为了避嫌,竟辞官而去。

    后来正赶上西羌寇犯边境,身为征西将军的皇甫嵩上表请求配给武将,于是朝廷就召拜陶谦为扬武都尉,与皇甫嵩去征讨羌人,结果大破羌军。再后来陶谦升任幽州剌史,又被征拜为议郎。

    这次遇到边章、韩遂叛乱,司空张温奉命征讨,就又请陶谦为参军事,并且待他十分优厚。

    当时张温率军屯在长安,准备先攻董卓平定不了的边章、韩遂,于是张温借天子的诏书召董卓来见!

    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是颍川纶氏尉董君雅的次子。董卓的哥哥董擢,字孟高,死得早;他还有个弟弟叫董旻,字叔颖。

    董卓年轻时喜好行侠,曾游历于羌族之地,和各部落首领都有交情。后来他回家务农,有次羌人首领来找他,董卓就和他一起回家,杀了自己的耕牛款待客人,并互相作乐。各位羌人首领被董卓的情意所感动,回去后就聚集了一千多头各种各样的牲畜赠送给董卓。

    后来,郡里又召董卓为吏,让他拘捕盗贼。当时胡人经常出动来抢掠,还抓走不少百姓,于是凉州刺史成就任命董卓为从事,让他领兵马去讨捕胡人,结果大破对方,斩了一千名左右的敌人。董卓征讨羌、胡很多次,前后参加了一百多场战斗。

    并州刺史段颎又推荐董卓进入公府,司徒袁隗就任命他当了自己的掾。

    汉桓帝末年,朝廷让六郡的良家子弟做羽林郎,董卓就是其中之一。董卓这个人有武艺才能,臂力和腿上的力气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的,另外董卓还能两侧都带上弓箭袋,骑马飞奔的同时,左右开弓射箭。

    当董卓担任军司马的时候,跟随中郎将张奂征讨并州有功,拜为郎中,并被赏赐了九千匹细绢,但是董卓全把它们分给了部下官兵。接着董卓又升为广武令,蜀郡北部都尉,西域戊己校尉,后来不知犯了什么事又被免了职。以后他又被征拜为并州刺史、河东太守。中平元年,董卓升任中郎将,持节,代替卢植到曲阳镇压黄巾军,但因军败抵罪再次丢了官。

    这次,韩遂等人在凉州作乱,他再担任中郎将,向西抵御韩遂,但表现不佳。如今张温借皇帝的诏书召董卓来,董卓好长时间才来向张温报到。

    董卓见到张温后,当张温指责他平乱不力时,董卓的回答很不恭顺。孙坚当时在座,就向前凑着张温耳朵小声劝他:“董卓不仅不怕获罪,而且还嚣张咆哮、大放狂言,应该以受召而不及时来见,宣告军法斩了他。”张温回答:“董卓平时在陇蜀之间有威名,今天杀了他,我们西行征伐就没依赖了。”  

    孙坚说:“明公您亲自率领王师,这样的威势本身就对天下具有强大的震慑力,何必依赖于董卓呢?我看董卓所说的话,对明公您不恭敬,对上级轻慢无礼,这是第一条罪。
    边章、韩遂已经施暴了一年多,本应及时进兵征讨,而董卓却说不可以打,阻碍大军行动,疑惑众人,这是第二条罪。董卓身受朝廷委任却行事无功,接到召见他的命令又拖延停留,而且趾高气扬,自命不凡,这是第三条罪。
    古时候的名将,持节钺统领众军,没有不实施斩刑来显示威严的,所以司马穰苴斩了庄贾,魏绛杀了杨干的仆人。如今明公您曲意保全董卓,不立即诛杀他,损伤威严的军法,就在这件事上体现。”

    可张温不忍心下手,就对孙坚说:“您且回去,不然董卓要产生怀疑了。”于是孙坚就起身出去,最终张温还是没采纳他的建议。

    后来,正如孙坚所预见的那样,朝廷大军于中平三年一到凉州,边章、韩遂闻听王师大军临近,他们的众党羽还没碰面交战就瓦解离散了,全都向王师乞求投降,大军不战而胜。

    朝廷军队回师后,商议的人认为大军没有和敌人交战,决定不行功赏,然而听说孙坚历数董卓三条罪状,并劝张温斩掉董卓,无不感叹他有远见,于是就拜孙坚为议郎。
引用 木小剑 2013-8-18 14:48
不知文章是二位合力之作还是其中一人之力,总之我喜欢看,《三国不是演义》值得推荐
引用 囧虎之懿 2013-8-20 01:18
感谢刀刀
引用 一刀刀 2013-8-24 22:25
本帖最后由 一刀刀 于 2013-8-24 22:26 编辑



   

      张温平定了凉州后,集结各郡兵马步骑总共十余万人,屯驻在美阳,来保卫皇家园陵。边章、韩遂、北宫伯玉等也进兵美阳,于是张温、董卓与他们交战,却总是失利。

    同年十一月,夜有流星如火,尾光长达十余丈,照耀边章、韩遂营中,于是营中驴、马全都鸣叫。叛军认为这个现象对他们不祥,就想回金城郡。

    董卓听说此事后大喜,到了第二天,就与右扶风鲍鸿等人合兵一起攻击,结果大破叛军,斩取了数千颗首级。

    边章、韩遂、北宫伯玉等败走榆中,于是张温便派遣荡寇将军周慎追击,把北宫伯玉围困在榆中(今兰州金城县东)。

    张温的参军事孙坚劝说周慎道:“贼军城中没有粮谷,会从外面转运粮食。我愿意得到一万人的军队切断他们的运粮道路,将军您用大军跟在我后面,贼军必会困窘而不敢交战。如果他们逃入羌中,再合力去征讨,那么凉州就可以平定了。”

    周慎不愿听从,他领军围困了榆中城,但没攻下来。而此时边章、韩遂分别屯在葵园狭,反断周慎的粮道。周慎害怕了,就丢弃辎重退兵。

    当时,张温也派遣中郎将董卓领兵三万去讨伐先零羌,不料董卓军在望垣硖北面,被羌、胡数万人所包围,最后粮食都断绝了,进退两难,情况十分危急。

    董卓看到自己归途上有条河需要渡过,于是他想了个突围的计策。董卓军假装为了捕鱼补充军粮,就在河上筑坝围堰,把上游拦成像水池那样,这下子使河水上游几十里的河道水位都很高,然后董卓率军偷偷从堤坝下渡过河,过河后又把堤坝掘开。

    等到羌、胡得知董卓军跑了,都赶快来追逐,这时从决口留到下游的河水已深,无法渡过了。当时有六支军队上陇西参战,结果其中五支军队都败退了,只有董卓一支军队全军回来,屯驻在扶风。董卓本人也因此被封斄乡侯,邑千户。
    按《三国志》的推算,应该是中平二年冬,朝廷征张温回京师(《后汉书》记载的是中平三年,这两部书在此段时期大部分事件的记载整整差了一年,权且以《三国志》为准)。


    等到王师回军后,百官们举行盛大的宴会,张温委托陶谦在席间监酒,按现在话说就是当酒司令。由于陶谦轻视张温为人行事的风格,所以就算张温待他再好,但陶谦心里还是对张温不服气,因此陶谦在监酒时当众辱没张温,张温大怒,就把陶谦流放到边疆。

    这时有人来做和事佬,他劝张温说:“陶恭祖(陶谦的字)本来是因为有才智而被您看重,只是一次因酒醉有过失,不被您包容和宽恕,而远远地流放到不毛之地,您不能始终地用厚德来待人,四方的人士怎么能对您众望所归呢!不如不计前嫌,再回到一开始的样子,去将您的美德远播。”

    张温认为这个人说得对,就又把陶谦追了回来。

    陶谦回来后,有人又对陶谦说:“您轻慢地辱没三公这样的高官,罪过是自己犯下的,如今被人家宽恕并免于追究了,没有什么大德比这个还深厚的了。最好应该放下自尊,用谦卑的言辞去向人家谢罪。”陶谦回答:“是。”

    那人又对张温说:“陶恭祖现在深深地自责有罪,想改正缺点。向天子谢恩之后,必会到您这儿来。您应该见他,来抚慰抚慰他的心。”

    当张温在宫门见到陶谦时,陶谦昂着头说:“我自来朝廷谢恩,哪里是为了您呢?”张温说:“恭祖的痴病还没好吗?”于是就为陶谦摆酒,对待他像一开始一个样。     

    这时,长沙人区星自称将军,聚众万余人,攻打围困城县,同时零、桂之地的周朝、郭石也起义相呼应,朝廷就任孙坚为长沙太守前去平乱。

    孙坚到任后,郡中被他震慑而服从。孙坚任用贤能的官吏,并敕教官吏们说:“小心地对待良善的人;制定官方政策和文件时,必须遵循制度;抓到盗贼要交给太守。”意思就是:按章办事,善待百姓,不要冤枉好人,也不能放纵坏人。然后孙坚兴兵去剿区星。

    孙坚亲率将士,制定并实施作战计划,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攻破了区星。

    当时庐江太守陆康的侄子任宜春长,被贼军所攻,派遣使者向孙坚求救。孙坚就严整军队去救援,主簿进谏不可越过郡界,孙坚回答说:“太守不能用礼乐来教化治下,那么就以征伐作为政绩。越界攻讨,以保全他国,就算因此事获罪,又有什么愧对天下的呢?”于是孙坚就兴举救援旁郡的义兵去征讨贼军,这时有个叫黄盖的人开始追随孙坚!
   
    黄盖,字公覆,零陵泉陵人。他是前南阳太守黄子廉的后人,后来家族分离,从他祖父一代迁到零陵安家。

    黄盖的父亲去世得早,因此他年少时就遭受丧亲之痛,尝尽了艰辛困苦,然而黄盖却胸有壮志,他虽然身处贫贱,但他认为自己不同于平庸的人,所以黄盖常常在砍柴负薪的空暇,学习写字,谈论兵法。

    黄盖一开始做过郡中的小吏,后举察为孝廉,又被公府征召,这次孙坚举义兵,黄盖就开始追随孙坚。

    再说孙坚进兵去救宜春,结果贼军闻风而逃。
    各地的起义纷起,这边才镇压下去,那边却又有人造反,镇压得没完没了。比如就在张温才击破北宫伯玉后的三个月,江夏兵赵慈又于中平三年春二月反叛,杀了南阳太守秦颉。同年六月,荆州刺史王敏讨伐赵慈,并斩了他才平叛。

    紧接着,又在中平四年二月,荥阳贼军数千人起事,攻烧郡县,攻打中牟,中牟令落皓和主簿潘业,临阵不退,双双被杀。一个月后,何进的弟弟河南尹何苗奉诏出兵征讨,结果攻破荥阳贼军,平定了那里。何苗回军后,天子下诏派使者在成鮧迎接。结果何苗也被拜为车骑将军,封济阳侯。

    张温带军离开凉州后,边章病死。《后汉书》上则说是韩遂杀了边章以及北宫伯玉、李文侯,然后他恃仗十几万大军,进兵围困了陇西。不料,太守李相如也反叛,与韩遂连和起来。


    同年夏四月,凉州刺史耿鄙讨伐韩遂的金城贼军,不料耿鄙军大败,韩遂顺势侵攻汉阳,汉阳太守傅燮战死。

    这个凉州刺史耿鄙任用宠信奸吏,结果又导致平民王国等和氐人、羌人反叛。州郡在当地百姓里招募和征发勇敢而有气力的人,准备前去征讨,有个叫马腾的人也在应募之中!

    马腾,字寿成,扶风人。他是东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马腾的父亲字子硕,汉桓帝时曾任天水兰干尉,后来丢了官,于是就留在陇西,与羌人杂居。马子硕家贫无妻,只好娶了羌人女子,生下了马腾。

    马腾年轻时家里贫穷,没什么产业,常常从彰山中砍些可以做木料的树木,背到城市里贩卖,以此来给自己弄口饭吃。马腾身高八尺多,合今天的一米八八,他身躯庞大,面部棱角分明,鼻子很高。

    马腾为人性情贤良忠厚,人们大都对他挺尊敬。

    这次,马腾应募后,州郡里认为他不一般,就任他为军从事,管理统领部众。后马腾因讨伐贼军有功,升拜为军司马。

    可后来,李相如与韩遂共杀凉州刺史耿鄙,而耿鄙的这个司马马腾,也拥兵反叛。又有先前的那个汉阳的王国,他自称“合众将军”。这些人都与韩遂连合起来。大家共同推举王国为主,全部让他统领所有兵马,侵犯抢掠三辅地区。

    然后,马腾和王国又一起劫持前信都令阎忠为主公反叛,统领三十六部,号称车骑将军,进犯关中三辅之地。

    此时(三国志记载为“光和中”,按时间和事情发展的情理和逻辑来看应该是“中平中”才对),朝廷见凉州叛军又起,就征调幽州的突击骑兵三千人,暂授公孙瓒都督行事的兵符,让他统领。

    如今的公孙瓒怎么混成了都督行事呢?原来,公孙瓒当年随卢植学习之后,又担任了郡吏。不料该郡刘太守因事而获罪,被征往京师去见廷尉,公孙瓒为太守驾车,亲自充当仆人服侍他。

    等到刘太守被定罪将要流放日南时,公孙瓒准备了米和肉,在北芒山上祭祀自己的先人,举酒杯祝道:“以前在家做为父母亲的儿子,现在在外面做为别人的臣子,应该随主公一起到日南去。日南多瘴气,只怕也许回不来了,就和先人在这里告辞了。”公孙瓒说完再次下拜,然后情绪激昂地站起来,当时见到的人无不叹息,所幸刘太守半路上又被赦免返回来了。

    后来,公孙瓒以孝廉的身份做为郎官,改任辽东属国长史。

    有次,公孙瓒领着几十名骑兵出边塞巡行,不料和鲜卑的数百骑兵相遭遇,公孙瓒等人就退入一座空亭中,他把随从的骑兵都叫过来说:“现在不突围冲出去,那么大家都要丧命了。”于是公孙瓒就自己手持两头都带着尖刃的长矛,飞驰而出,对着胡骑刺杀,结果杀伤了数十名敌军,自己也损失了一半的骑兵,才得以幸免。鲜卑人经过这次教训,以后也不敢再进入边塞。后来公孙瓒升任为涿令。

    这次,朝廷派公孙瓒所带领的突击骑兵,当时称突骑,该兵种是专门用于冲锋陷阵的精锐骑兵。汉代时,世界上还没有发明真正的马镫,骑兵在低速和静止时,尚可把马缰挂在腰间的钩子上,腾出双手来,而在高速奔跑时绝大多数人无法完全解放双手(董卓这种人属于极少数),因此未能发挥出全部的战斗功能。当时突骑的作用主要是冲击践踏敌军,由于突骑往往要直接面对敌军弓弩的阻击,所以这种骑兵大多不仅甲胄严密齐全,而且还要装备马铠,也称重骑兵,是个花费比较高昂的兵种。

    当公孙瓒军到蓟中时,已是六月份左右,不料正遇上中山太守渔阳人张纯和同郡张举举兵叛乱。

    张纯自称弥天将军、安定王,率领鲜卑进犯边疆郡县,并劫持官吏百姓进攻右北平、辽西属国各城,所到之处,极尽破坏,前后攻杀了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杨终、护乌桓校尉公綦稠等。和张纯一起反叛的张举也自称天子,侵攻幽、冀二州。

    于是,公孙瓒就率所统领的军队对张纯展开了镇压。

    同时,汉灵帝下诏让南匈奴單于羌渠发兵,和幽州牧刘虞配合,一起讨伐张纯。另外,天子也把诏书下到青州,命令该州也发兵去镇压张纯。

      青州方面接到诏书后,就派遣从事带兵征讨张纯。当部队路过平原时,平原的刘子平知道刘备勇敢有武艺,便向青州从事推荐刘备,于是刘备就随青州的部队踏上了征途。

      在征讨过程中,青州军在野外遭遇贼军,刘备受伤装死,贼军离去后,人家用车载着他回来,才得以幸免。


引用 一刀刀 2013-8-24 22:28





     同年冬十月,零陵人观鹄自称“平天将军”,寇犯桂阳,被长沙太守孙坚击败斩了。

    其实各地有一部分民众被迫反叛,本来是应该被同情的,但是由于当时人们思想认识的程度有限,因此往往结成队伍反叛后,却转为去干那些攻剽城县,劫掠百姓的勾当,所以他们往往被冠以“贼军”的名字。那些受到侵袭的各地区官员为了维护好治下的稳定,就拼命招募人手抵抗这些人数占优势的强盗,这样一来,本来安定的地区也变得劳动力不足,劳动力不足使大家吃不饱饭,吃不饱饭又成了被迫反叛的导火索,形成了恶性循环。

    这一年,各地反叛成这种样子,官军们也忙成这种样子,而皇帝在干什么呢?他在贩卖关内侯,只要交五百万钱,就能得到关内侯的爵位,并授予金印紫绶,可以传世。金印紫绶就是金质的印,上有龟形印纽,紫色绶带系在印纽上,便于携带,这是太子和诸侯王所用印信的制式。


    除了国内频繁的起义和叛乱,边疆的外族也在不断地侵扰,特别是北方的鲜卑,年年对幽、并二州的进犯就没停过。

    此时此刻的东汉王朝疲于应付,已经完全呈现出衰亡之相。值得一提的是,就在这一年,也就是中平四年冬,那个典军校尉曹操的儿子曹丕在谯出生,他就是东汉王朝未来的终结者。


    中平五年春正月,休屠各胡侵扰西河,杀了郡守邢纪。二月,黄巾军余部郭泰等又在西河白波谷起兵,侵犯太原、河东,当时称他们为白波贼。三月,休屠各胡又攻杀并州刺史张懿,然后与南匈奴左部胡联合,杀了他们的单于羌渠,导致来幽州配合平定张纯叛乱的那支南匈奴军无法回国。

    羌渠的儿子右贤王于扶罗继任單于后,亲自启程来汉朝为自己诉讼。这个于扶罗就是后来前赵刘元海的爷爷,而刘元海则是五胡乱华的主要人物。


    同年夏四月,汝南葛陂(在今河南新蔡县西北)的黄巾军又攻陷郡县。目睹此起彼伏的造反,大家都知道这绝不是个别人的野心膨胀才导致的,而是一个国家烂到根里后而出现的必然现象。

    一些有私心的大臣觉得天下将乱得不可收拾,于是就为自己日后能避乱或割据一方而暗暗做准备,比如刘焉!

    刘焉,字君郎,江夏竟陵人。他是汉鲁恭王的后裔,汉章帝元和年间徙封到竟陵,于是家族分支旁系就定居于此。刘焉年轻时在州郡任官,又以刘氏宗室拜为中郎,后因老师司徒祝恬去世而辞官,居住在阳城山,积累学问、教授学业,后被推举为贤良方正,应征司徒府,历任雒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太常。

    就在这一年,刘焉目睹汉灵帝治下的国家政治败坏混乱,王室多祸难,于是就建议:“现在各地刺史、太守都卖官鬻爵,盘剥百姓,导致人民离心反叛,应该再派清廉可靠的名臣去统领督管,才能使四方安定。”

    然后刘焉想办法请求交趾牧的职位,想躲避将来的国家大乱。提议还没有商议,侍中广汉董扶私下对刘焉说:“京师将乱,益州与上天星次相对应的地域,有天子头上才显现的瑞气。”

    说这话的董扶,字茂安。他年轻时跟从老师学习,同时精通好几种经书,还擅长于汉欧阳生所传的《尚书》,后董扶又事奉聘士杨厚,深入研究图谶。所谓图谶,就是秦汉时方士或儒生所编著的关于帝王受了天命之后,而表现和应验在某些事物上的一类书,多为隐语和预言,这类书始于秦,而盛于东汉。后来董扶到了京师,跑去观看了国家的太学。东汉的太学规模很大,汉顺帝时有二百四十房,一千八百五十室。汉质帝时,太学生达到三万人。董扶看完太学后,回到家里讲学授业,有的弟子甚至从远方慕名而来。永康元年,发生日蚀,古人迷信,以为上天不满,于是皇帝就下诏推举贤良方正的人来,用经义的准则来衡量施政的得失。左冯翊赵谦等人推举董扶,董扶说自己有病而不来见天子,在长安远远地向朝廷上了份密封的奏章,然后就称病重回家乡了。董扶回家后,前后宰府十次召,公车三次征,又举荐他为贤良方正、博士、有道,董扶都不就任,因此他名声特别大。
    当时的大将军何进上表推荐董扶说:“董扶辅以言偃、卜商的品德,传承孔子的风范,心里有焦延寿、董仲舒那种消除灾变,恢复正常的策略。现今并州、凉州扰乱不安,西戎骚动反叛,应该敕命公车专程征召,待他以非同一般的礼节,来征询和谋划妙计。”于是汉灵帝征召董扶,天子下令征,那就不得不来了,董扶一来就被拜为侍中。

    董扶在朝中称为儒宗,特别被器重。因此,这次刘焉听到董扶的话,又有了改求益州牧的心思。正赶上益州刺史郤俭横征暴敛,恶名在外,而且并州、凉州叛乱,并州杀刺史张壹,凉州杀刺史耿鄙,于是刘焉如愿以偿。

    汉灵帝接见了刘焉,向他说明了朝廷的方针和计划,并对刘焉加以赏赐,敕命刘焉为益州刺史,让刘焉到任后就逮捕贪恶,并实施法律的制裁,以示百姓;另外还嘱咐刘焉不要让惩贪的计划事先泄露,使事态变得严重,导致益州不臣服于国家。

    这一年又改刺史,新设置了州牧,于是刘焉做为监军使者奉皇命出京,领益州牧,封阳城侯。董扶也请求为蜀郡西部属国都尉,另外那个太仓令巴西赵韪也辞官,和董扶一起随刘焉赴任,同时还有个叫吕常的护送刘焉入蜀。不料,前往益州的道路根本不通,刘焉只好停驻在荆州东界。
     此时正是中平五年六月,当时益州的逆贼马相、赵祗等人在绵竹县自称黄巾,集聚那些不愿受官府役使的百姓,结果一、二天里就得了几千人。


    黄巾军在马相、赵祇的带领下,先杀了绵竹令李升,于是小官吏和百姓汇集而来,总共达到一万余人,便向前攻破了雒县,再攻打益州,最后叛军杀了益州刺史郤俭,然后又到蜀郡、犍为。

    马相自称天子,部众数以万计,接着他又进犯巴郡,攻杀郡守赵部。前后十天到一个月之间,叛军竟攻破毁坏了三个郡。

    益州从事贾龙预先领家兵数百人在犍为东界,收拢官吏百姓,结果得了一千余人。于是贾龙带兵进攻马相等人,只几天就击败赶跑了黄巾军,并斩了马相,使益州界里安定下来。贾龙赶走了黄巾军后,就选派官吏士卒迎来了刘焉。于是,刘焉带着赵韪、董扶、吕常、吴壹入了蜀。吴壹,字子远,陈留人。

    前刺史刘隽、郤俭都是贪婪残暴、放纵无度的人,他俩贪污受贿,横征暴敛,弄得百姓生活穷困,无所依赖,于是益州里怨声载道。刘焉到了益州,本当逮捕郤俭治罪,正好此时郤俭已经先被叛军杀死,于是刘焉把治所迁到绵竹,招抚收纳叛离的人员,并对内实施宽厚慈惠的政策。

    就这样,刘焉一面精心治理益州,一面暗暗图谋自立的计划。


    对于益州之乱朝廷派去了刘焉,而面对幽州之乱,朝廷评议宗正东海的刘虞德义兼备,以前担任幽州刺史时,恩信流传,当地人人皆知,戎狄等胡人都愿意归附他,如果派他再去镇守安抚,可以不用劳师动众就能使幽州安定,于是朝廷就让刘虞担任幽州牧。

    刘虞,字伯安。他是东海恭王的后人,但他家道因遭遇乱世而衰落,又和当时的天子血脉疏远,所以只在县里担任户曹吏。由于刘虞能严于律己,尽心尽职,因此又被召为郡吏,之后他以孝廉的身份担任郎官。后来刘虞任职博平令时,治理得当,司法公正,使治下民风高尚纯朴,境内既无盗贼,也没发生过什么灾害。更玄的是,当时和他接壤的邻县闹蝗灾,结果自从蝗虫到了博平界,竟然飞过而不入境。古人认为这正是官员的仁义之举达到极致时,才会出现的现象,多半是这个原因,所以大家对刘虞才会如此推崇。
    后来刘虞一直升至幽州刺史,又转任甘陵相,很得东面戎狄等胡人之心。再后来刘虞因病回家,常常放下身份,简约随便地和乡邻同甘共苦,过着平等的生活,从不因为自己名位高而自觉高人一等,乡亲们一起都很尊崇他。当时乡亲有纠纷诉讼的,不去见官吏,而自己来找刘虞解决,刘虞就以情理为他们论说裁断,大小人等全都恭地听敬从,败诉的人也不为此而愁恨他。有次,有人个丢了牛,体型和毛色,都与刘虞的牛相似,于是就以为是自己的牛,刘虞便把牛让给了他。后来那个人自己又找到了丢失的牛,知道自己看错了,就连忙把牛还回来谢罪。后正赶上甘陵又乱了,当地官吏百姓都怀念以前刘虞时期施政的成绩,因此刘虞又担任了甘陵相,于是甘陵又安定繁荣起来。再后来朝廷征拜刘虞为尚书令、光禄勋,根据皇室宗亲的礼制,改任为宗正。所谓宗正,就是掌管皇室亲族事务的官员,当时的宗正,基本都由皇族人员担任。

    这一年,除了刘虞、刘焉被任为州牧,朝廷还任贾琮为冀州牧。刘虞等都是天下有清正之名的人,但有的人是从列卿尚书中选为牧长的,因此各人都以本来的官秩就任州牧。


引用 一刀刀 2013-10-4 05:34


十一

    同年八月,司徒许相被罢免,司空丁宫接替了他。丁宫上任后,立刻提拔了一个叫士壹的人。

    这个士壹一开始担任苍梧郡督邮,苍梧郡属交州,当时交州刺史丁宫被征召回京,士壹殷勤恭敬地侍奉护送,丁宫挺感动,临别时就对士壹说:“我这个刺史如果能做上三公之位,必当征用你。”

    这次,丁宫做了司徒,果然下令召士壹来。士壹得到命令后,就从本郡出发到洛阳去赴任。苍梧郡的治所在广信,也就是今天的广西梧州,由于汉朝疆域辽阔,而且当时交通极其不发达,士壹这一走就是一年左右,因此马上还到不了洛阳,我们以后自然会再说到他。

    这时,朝廷因天下不太平,开始设置西园八校尉。所设的八校尉是: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一共八个。

    这八个校尉中,小黄门蹇硕是汉灵帝所宠信的,他认为蹇硕强健而有指挥作战方面的才能,特别信任他,因此就任西园上军校尉蹇硕为元帅,督统司隶校尉以下的官员,就算是大将军也归他管辖。另外,卫尉董重则担任骠骑将军。
    汉灵帝让八校尉领军屯驻京都,打算用来抵御四方之敌,同时又下令征召天下的豪杰作为偏将、裨将等将佐。于是,并州刺史丁原就派遣张杨领兵向蹇硕报道,张杨被任命为假司马,也就是代理司马。


    张杨,字稚叔,云中人。他因威武勇猛而被送到并州听用,担任武猛从事。张杨为人生性仁慈和蔼,从不使用严厉的刑法。比如到后来有次张杨的部下谋反被发觉后,张杨对着他流泪哭泣后,就原谅了他,也不问罪。


    回过头来再说这个蹇硕虽然在内执掌兵权,但还是忌怕何进,于是他就与众常侍一起劝说汉灵帝派遣何进到西面去攻打边章、韩遂。汉灵帝同意蹇硕等人的意见后,就赐给何进一百辆兵车,还有勇猛的士兵和斧钺仪仗。

    何进暗知蹇硕的阴谋,就上奏说派遣袁绍东去徐、兖二州征集兵马,须等到袁绍回来,就立即出兵,以此来拖延行期······

    到了中平五年冬十月,青州、徐州黄巾军再次起兵,侵攻郡县。朝廷以陶谦为徐州刺史,前去平定,陶谦击破并赶跑了黄巾军,随从陶谦征伐的臧霸、孙观都因功被拜为骑都尉。

    臧霸,字宣高,一名奴寇,泰山华人。他父亲叫臧戒,担任县里的狱掾。有次,太守想私自按自己的意志杀人,臧戒则根据法规办事,不愿服从命令,结果太守大怒,下令将他逮捕,并送来见自己,当时押送臧戒的有一百多人。当年臧霸才十八岁,他带着几十个宾客抄小路拦截,在费西山中夺下了父亲,押送的人没一个敢动的。于是臧霸与父亲一起逃亡到东海,从此臧霸以勇敢豪壮而闻名。而那个孙观,字仲业,一名婴子,是泰山人。

    这次,孙观与臧霸一起起兵跟从陶谦讨伐黄巾军。臧霸随陶谦攻破黄巾军后,就在徐州招纳军队,与孙观、吴敦、尹礼等人一起聚集起来。这个吴敦,又名黯奴。另一个尹礼,又名卢儿。大家以臧霸为军帅,屯驻在开阳。

    陶谦平定了黄巾军后,就在徐州安下身来。此时陶谦看中了琅琊的赵昱,就想提拔他。赵昱,是徐州地区的名士。他十三岁时,有次母亲生病,这一病就是三个月。在此期间,赵昱悲伤凄切,形容消瘦,甚至夜里眼睛都不合一下。不仅如此,赵昱还为母亲的病情祈求神明护佑,结果祈祷到最后,眼里都哭出血来了,于是同乡人都称赞他孝顺。后来赵昱到处士东莞綦毌君那里学习《公羊传》,又兼学完成各种学业。由于他常年专心致志地学习,从不出门,亲友们都很难见到他。到了早晚,赵昱入见双亲,向父母请安的时候,只过片刻间就又回房读书去了。赵昱为人高洁廉正,立身处世都遵循《礼记》,他清正且才智过人,恭敬而庄严肃穆,一旦立志,便毫不动摇。州郡里召请他,他常借口生病不应召。有次,国相檀谟、陈遵一起召他,他也不来,有时甚至激起官员的盛怒,但他还是始终不改变原来的意思。后来赵昱被荐举为孝廉,改任莒长。赵昱为官时,宣扬五常的伦理道德,认为主政者是一国的表率,同时还通过表彰美善来振兴教化,铲除奸邪来矫正世俗。正赶上黄巾军作乱,横行五郡,郡县发兵都是首要任务,结果徐州刺史巴只评功为第一,按规定该受到升赏,赵昱的心里深深地认为这是耻辱,就弃官回家了。

    这次,身为徐州牧的陶谦一开始任命赵昱为别驾从事,他就以生病为理由退避,陶谦又命扬州从事会稽吴范向他宣布命令,赵昱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不肯动摇。最后陶谦威胁要对赵昱实施刑罚,这下赵昱才应命,被举为茂才。

    另外,赵昱的好友张昭也被陶谦所青睐。张昭,字子布,彭城人。他年轻时很好学,善于写隶书,曾跟从白侯子安学习《左氏春秋》。张昭博览众书,与琅邪赵昱、东海王朗关系很好,三人都很有名。张昭二十岁时被考察举荐为孝廉,可他没有去,与王朗一起谈论以前君王辞讳的事,州里像陈琳等这样有才能的人士都称赞他。为什么好好的要谈避讳的事情呢?原来,当时汝南主簿应劭商议应该“避旧君讳”。所谓避旧君讳,就是指在平时的名称、文章、书信等等等等所有的文字形式里,都不使用和出现以前君王名字里的字,以避免谐义和影射的嫌疑,以此来表示对以前君王无上的尊敬。应劭此论一出,议论者赞同与不赞同的都有,张昭也为此发表了自己的论文,大意是:“得知应劭提出应该避自开国以来五十六位古代君王的名讳,虽然他所用的言辞华丽高超,引经据典,十分令人钦佩,但我心里却暗暗有疑惑。按照实际上的客观情况,一家人传个五、六代以后,从礼制的角度来看,孝义就差不多了,不然子子孙孙无穷无尽,搞崇敬永远也搞不玩。另外不要太拘泥于表面上的礼节,以至于干什么事都不方便。同时,根据古人的名讳实例来看,避讳根本不可能顾得周全。因此对于这种事情,话不要说太过,不然将追悔莫及。”从这里可以看出,张昭这个人不属于那种迂腐的人,他十分理智。

    这次,徐州刺史陶谦又举荐他为茂才,张昭不应举,陶谦认为张昭轻视自己,就把他逮捕并拘禁了起来,多亏赵昱全力营救,才得以幸免。


    中平五年,天下更加混乱了,通过观察云气来判断吉凶的人认为京师会有大兵祸,两宫流血。大将军司马许凉、假司马伍宕劝说何进道:“《太公六韬》上说有天子统领军事,可以用威势来镇服四方。”

    何进认为说得对,就入宫告知汉灵帝。于是天子就下诏让何进大规模地调发四方的兵马,在平乐观下操练演习。估计何进这样一搞,让汉灵帝统领了军事,蹇硕就掌不了兵权了。


    中平五年十月十七日,汉灵帝在洛阳城西的平乐观演习,炫耀武力。操演的场地上筑起大坛,上建十二层五彩华盖,高达十丈,坛东北又筑了个小坛,再建起九层华盖,高达九丈,再排列出几万名步兵和骑兵,结下营盘为军阵。

    汉灵帝亲自出马来到军前,停驻在大华盖下,何进则停驻在小华盖下。礼毕,汉灵帝身穿甲胄,骑着披着马铠的战马,号称“无上将军”,围着军阵绕行三圈而回,然后下诏命令何进统领全部兵马屯驻在平乐观下。

    汉灵帝此次阅兵似乎没有起到什么震慑效果,同年十一月,凉州贼王国又围困了陈仓,于是朝廷再拜皇甫嵩为左将军,督统前将军董卓,各率二万人去救。董卓想速速进兵赶赴陈仓,可皇甫嵩不同意。

    董卓说:“智者不会耽误时间,勇者不会犹豫不决。速速援救则城池保全,不救则城池毁灭,保全和毁灭的情势,就在于这点啊!”

    皇甫嵩回答说:“不是这样的。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使对方的军队屈服。所以先处于不可能获胜的位置,就要去等待可以战胜敌人的时机。不可战胜在于我,可以战胜在于对方。对方防守不足,而我进攻有余。行事能力有余的人则好比身在九天之上随时发动,行事能力不足的人则好比陷身于九地之下无法动弹。

    如今陈仓虽小,但城防守备坚固完全,不是陷身于九地之下的被动地位。王国虽然强大,却进攻我所不去救的地方,这就不是身处九天的主动地位。所处的地位不在九天,那么进攻者就会受到伤害;所处的地位不在九地,那么防守者就不会被攻克。王国如今已身陷受害之地,而陈仓守保着不可被攻克之城,那么我们就可以不兴师动众,而取得全胜的功劳,还去救什么呢?!”

    于是,皇甫嵩就不采纳董卓的建议,没有火速进军,而是在等待时机······


     皇甫嵩这一等,将要等待八十几天,因此一时还没有分晓。趁这段时间,我们再说说其他的事情。

    另外,朝廷又派遣下军校尉鲍鸿去讨伐葛陂黄巾。此时渔阳贼张纯又诱使辽西乌丸丘力居等人也随他反叛,侵攻蓟中,大肆剽掠。

    当时汉王朝北面几个主要的游牧民族就是匈奴、鲜卑和乌丸。

    本来秦汉以来,中原帝国的主要对手是匈奴。匈奴长期是边境的祸患,汉武帝虽然对四周的外夷发动战争,东面平定了东越、南越和朝鲜,西面征讨了贰师、大宛,打通邛苲、夜郎的道路,然而这些地方都是在距离京城两千到两千五百里的边远地区以外,不能对中原形成重大的威胁。而匈奴最逼近华夏各地,胡人骑兵若向南侵攻,那么中国将东、北、西三面受敌,所以汉朝屡次派遣卫青、霍去病这样的将军,深入北伐,接连追击单于。

    后来汉王朝经过长达三个多世纪同匈奴的敌对斗争,匈奴渐渐丧失了其富饶的地区,最后就向汉王朝称籓臣,居边境,守塞外,一代代地转为衰弱,然而鲜卑、乌丸却渐渐变得强盛起来!


引用 一刀刀 2013-10-4 05:36


十二
   
    乌丸,汉以前称东胡,也称乌桓。西汉初,匈奴冒顿單于灭了他们的国家,其余的人退保乌丸山,于是就以此称自己为乌丸。

    乌丸的习俗就是善于骑马射箭,哪里水草丰盛就到哪里放牧,这就注定了他们没有长久居住的地方。既然经常迁移,乌丸人就住在圆拱顶的毡帐里,这些毡帐都是向东朝向。

    他们日常游猎鸟兽,吃肉喝奶,以兽毛做衣服穿;乌丸人重视年轻人,而老年人地位低下,他们性情凶悍,桀骜不驯,发怒时甚至能杀父兄,但是始终不伤害母亲,这是因为自己娘家有族人报仇,而自己父兄的家人就是自己,没有人再为他们复仇的缘故。

    乌丸人常常推举募选既勇敢强健,又有能力来仲裁争斗、诉讼以及互相侵犯的人为首领,众部落各有小首领,不世袭,也就是谁有本事谁当。数以百计或千计的落自为一部,首领要是对下面各部落有召唤,便在木板上刻划图形、符号,在各部落传行,虽然没有文字,但是部众却不敢违抗。

    乌丸人的姓和名没有规定,他们以首领中强健者的名字为姓。首领以下的人,大家都各自放养牲畜,治理产业,他们之间不互相以傜役驱使。

    乌丸人的婚姻很特别,男女嫁娶前都先私自交往,然后男方将女方带走,有人在半年或三个月后,才派媒人前来送马、牛、羊做为聘娶女方的礼物。然后女婿随着妻子回门,见到妻子家里的人,不论尊卑都天天对他们行拜礼,却不拜妻子的父母。男方在妻子家里干两年仆人的活,女方家里才多多地准备东西打发女婿带女儿走,从生活用品到财物,全由妻子家里置办。因此,乌丸的风俗就是听从妇人的意见,到了战斗的时候,才由男人自己决断。

    他们无论是父子,还是男女,都面对面蹲坐,并全把头发剃光,因为他们认为这样做轻巧方便。只有女人到出嫁时才蓄养头发,再分在头两边挽成发髻,并以句决做首饰,上用金玉作为装饰,犹如中国的簂步摇。

    如果乌丸人的父亲死了,儿子就娶后母为妻,如果哥哥死了,弟弟就可以占有嫂子;若寡嫂的小叔子也死了,小叔子有儿子的可以娶守寡的伯母为妻;小叔若没有儿子的,这个寡妇再轮及她亡夫的其他伯叔兄弟;但是,寡妇死了后则还是归其前夫合葬。

    乌丸人通过观察鸟兽孕育后代的情况来分辨四季,他们常以听布谷鸟的鸣叫声来做为耕种的时节。乌丸人所耕种的地域适宜种青穄、东蘠,东蘠有点像蓬草,结的子实如葵花子一般,过十个月才成熟。穄子则是一种黍类,烧出来不太粘。他们会酿造白酒,但却不知道作酿酒的曲。他们所吃的米常常仰仗中国。

    乌丸的成人能制作弓、箭、马鞍、马络头,锻打铜铁制造兵器,也能在皮革上作刺绣,编织毛织品。他们有了病,知道点艾草炙灸,或者烧热了石头热敷自己,再不然就烧热了地面卧在上面,或在病痛之处,用刀割断脉管放血,以及采用祝祷天地山川之神治病的办法,不用针穴的方法,也不吃药。

    乌丸人崇尚战死,也用棺来收敛尸,亡者一开始死则哭,等到下葬时就用歌舞相送。然后养一条肥犬,用彩绳牵着,把亡者所乘的马、衣物、生前所用的服饰一起拿来,都焚烧来陪送亡者,并特地托付那条狗,让它送死者的神灵归于赤山。赤山在辽东西北的数千里处,如同中国人认为死者的魂魄归于泰山一样。

    到了下葬的那天,夜里聚集死者的亲戚故人坐在一起,牵出狗和马依次经过大家座位前,大家有的唱歌,有的哭,把肉掷给它们,再让二人口念咒文,使死者的魂神径直去,经历险阻,不让凶鬼拦挡,最后到达赤山,然后杀了犬马,同衣物烧掉。

    乌丸人遵敬鬼神,祭祠天地、日月、星辰、山川,以及以前的首领中有强健之名的人,也和汉人一样用牛羊祭祀,祭祀完全部烧掉。另外他们饮食前也必须先祭祷。

    乌丸人约定的法规是:违抗首领的话是死罪,对于偷盗行为也不放弃死罪。如果是自相残杀的话,就让各部落自己报仇,若双方报复起来没个完,就去见首领解决,有过错的一方拿出自己的牛羊来赎命,复仇才停止。如果乌丸人自己杀了自己的父兄则算无罪,而那些因逃亡背叛而被首领所逮捕的,各个部落不能接受,全将他们驱赶到荒远的地方。

    乌丸所在地区没有山,有沙漠、流水、草木,多蝮蛇,具体位置是在丁令以西南,乌孙以东北,是个穷困的地区。

    自从乌丸的先祖被匈奴所破之后,整个部族孤单弱小,只好向匈奴臣服,每年进贡牛马羊,超过期限不准备好,匈奴总是抢掠走他们的妻小作为惩罚,乌丸就是过着这种屈辱的生活。

    到了汉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奉命攻击匈奴的左部地区,才将乌丸迁徙到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辽西等五郡的塞外,让他们为汉王朝侦视匈奴的举动。这时的乌丸各部落首领每年都来朝拜汉天子一次,汉王朝也向他们派驻了俸禄为二千石的官员——护乌丸校尉,让他持节监督乌丸不和匈奴往来。

    可一直到了匈奴壹衍鞮单于的时候,也就是西汉汉昭帝时,乌丸渐渐转为强盛!有无数次经验证明,只要不是一个统一的国家、再加上没有一定融合基础的两个民族,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再好,后者再感恩,都是临时性的,三、两代人一过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因此汉王朝终于养虎为患!

    后来,乌丸人发掘了匈奴单于的陵墓,准备来报当年被冒顿所击破的耻辱。壹衍鞮单于大怒,发出二万骑兵去攻打乌丸,又一次击败了乌丸。

    当时西汉的大将军霍光闻知后,派遣度辽将军范明友率三万骑兵出辽东追击匈奴。等到范明友大军赶到时,匈奴已经带兵走了。乌丸刚刚抵挡过匈奴兵,于是范明友乘着他们衰弱疲弊,就进攻乌丸,斩首六千多个,其中有三个王的人头。
    后来乌丸又数次进犯边塞,总是被范明友出兵打败。又有无数次经验证明,只要小国又穷又弱,并且用武力手段占不到中国什么便宜,那么就会用主动和好的和平手段来占中国的便宜。

    因此,到了汉宣帝的时候,乌丸又渐渐归顺投降,替汉王朝守保边关。还有无数次经验证明,中国对建交的小国无论多么好,只要中国一衰弱,那个小国就会忘恩负义,趁机用武力来从中国那里最大限度地捞好处、抢财富,甚至有的小国从贫穷抢成富裕,再用这些抢来的财富提前发展成今天的大富翁。

    到了王莽末期,乌丸又与匈奴联合起来对汉朝边郡进犯抢掠。乌丸离汉朝近,早晨出发,晚上就到,因此上谷、渔阳、右北平、辽东、辽西等这五个郡的百姓家家被害,有的人流离失所,其中代郡以东受害尤其严重。而在上谷的白山乌丸,不夸张地说,他们抢到后来,甚至可以用富有来形容。

    直至汉光武帝平定天下后,他派遣伏波将军马援率三千骑兵,从五原关出塞征讨他们,乌丸人事先得到消息,就逃走了。马援扑了个空,只消灭了一百多人,可马援回军时,乌丸人又尾随追击,马援只好率军日夜兼程逃归,损失战马一千多匹。

    随后乌丸又强盛起来,并趁匈奴国内动乱截击匈奴,匈奴转向北迁徙千里,于是沙漠以南地区就全空出来了。

    建武二十五年,刘秀治国有些时日了,经过多年持续正确的和平发展,东汉的国力十分强盛,实力有限的小国很难从它那里抢到东西,于是符合我们以往经验的事情自然就发生了:
    乌丸首领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部众来见天子,天子封他们的首领八十一人为侯王,让他们住在边塞以内,分列于辽东属国、辽西、右北平、渔阳、广阳、上谷、代郡、雁门、太原、朔方等各郡之中,让他们招来自己部族的人,提供他们衣服粮食,设置校尉来领导监护他们,于是这些乌丸就为汉王朝侦察守备,攻打匈奴、鲜卑。

    看上去中国人似乎不太那么吸取经验教训,让以前发生过的事一遍又一遍地重演,一方面这是中国人的文化和胸襟所做出的必然选择,另一方面正是这样一遍又一遍地重演,到了今天才有中国而没有乌丸,在民族融合的这方面,中国人很有经验。但新的经验教训使我们深深地知道,这种做法对那些狭隘、自我的民族,以及种族主义者是不会奏效的,只有保持强大才是硬道理。

    后来,以往的事情果然又在永平年间重演,渔阳乌丸首领钦志贲率部族人叛乱,鲜卑也回来进犯为害,辽东太守祭肜悬赏杀了志贲,就攻破了他的军队。

    到了汉安帝时,渔阳、右北平、雁门乌丸率众王无何等人又与鲜卑、匈奴联合,攻抢代郡、上谷、涿郡、五原,于是朝廷以大司农何熙代理车骑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的军队,又调发周边七郡黎阳营兵共计二万人前去攻打,结果匈奴投降,鲜卑、乌丸各逃回塞外。

    此后,乌丸渐渐又来示好归附,朝廷就拜他们的首领戎末廆为亲汉都尉。到汉顺帝时,戎末廆率将领王侯咄归、去延等人跟从乌丸校尉耿晔出塞攻鲜卑有功,回来后全拜为率众王,赐束帛。所谓束帛就是捆为一束的五匹帛,是当时作为聘问、馈赠的礼物。


    转眼到了东汉末,也就是现在,辽西乌丸大人丘力居,拥有五千多个部落,上谷乌丸大人难楼,拥有九千多个部落,各自称王,而辽东属国乌丸大人苏仆延,则拥有一千多个部落,自称峭王;右北平乌丸大人乌延,拥有八百多个部落,自称汗鲁王。他们都是既有计谋策略,又勇敢强健的人。

    这次,中山太守张纯反叛,进入丘力居的众部落之中,自号弥天安定王,成为三郡乌丸的元帅,进犯抢略青、徐、幽、冀四州,劫杀当地官吏百姓。张纯此前就于中平四年时反叛,曾攻杀两个太守和护乌桓校尉,一直未被平定。

    随后,公孙瓒带着所统领的军队与张纯在石门山(在今营州西南)大战,结果公孙瓒军大破敌军,然后乘胜追击。公孙瓒因追讨张纯等有功,升任骑都尉。属国乌丸贪至王率本部见公孙瓒投降,于是公孙瓒又升任中郎将,封都亭侯,进军屯驻在属国。

    在接下来的五、六个月里(按情理和正确记载的时间来看,应该是五、六个月,而《三国志》上却记载的是五、六年,多半是史书笔误),公孙瓒与胡人互相攻击,丘力居等人侵扰青、徐、幽、冀四州,这四州深受其害,公孙瓒也不能抵御。

    刘虞到任后,主张对戎狄采取和睦交好的办法,而公孙瓒则认为胡夷难以统御,应该抓住他们不肯臣服这一点而去征讨他们,现在对他们赏赐钱财,他们看汉朝软弱,势必更加轻视汉朝,如果为了求取一时之名,明知道是错的还去做,不是深思熟虑的长久之计。

    其实公孙瓒的看法还是很有道理的,戎狄也就是见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多讹些钱,才和你交好,只要赏赐一断,他们还是会撕破脸来抢。可刘虞却深信仁义能感化一切,他派遣使者到胡人的各部落之中,告诉他们其中的利害关系,责令他们斩送张纯的首级。

    丘力居等人闻听以前的老刺史刘虞又回来了,都很高兴,各自派遣翻译主动归顺。但是刘虞所颁发给丘力居等人的赏赐,总是被公孙瓒抢夺走,刘虞数次请他来见面,公孙瓒都称病不去。同时公孙瓒也嫉妒刘虞平息胡人的侵扰有功,又暗地派人截杀胡人的使者。胡人知道内情后,就从小路来见刘虞。

    刘虞上书朝廷,请求撤回各处的屯兵,只留公孙瓒统领一万步骑屯在右北平。刘虞那么一安抚,乌丸归顺汉朝,张纯就无处藏身了,逼得他舍弃妻小,逃入了鲜卑······

     下面我们就顺便来介绍一下鲜卑。


引用 一刀刀 2013-10-4 05:39
   

十三

    鲜卑,也是东胡的余族,他们这一支另守保在鲜卑山,于是以此为族名。
    鲜卑的言语习俗与乌丸相同,他们的地域东接辽水,西到西城,常常在春季举行盛大的聚会,在饶乐水边作乐,嫁女儿、娶媳妇,剃去头发设宴吃喝。

    那里的兽类不同于中国的,有野马、羱羊、端牛。其中端牛角可以做成弓,当时称为角端弓。另外又有貂、豽、鼲子,皮毛柔软,所以天下拿它们作为名贵的裘皮。

    鲜卑自从被冒顿所击破,就远远地逃窜到辽东塞外,与乌丸相接壤,不和其他国家争强斗胜,也没有正式与汉王朝来往。

    到了汉光武帝刘秀时期,南北匈奴单于相互攻伐,匈奴因内耗而实力受损,因此鲜卑逐渐强盛起来。建武三十年,鲜卑首领于仇贲率部族人来洛阳朝见进贡,汉帝封于仇贲为王。

    永平年间,祭肜任辽东太守,用财物买通鲜卑,让他们斩了反叛的乌丸钦志贲等人首级,于是从敦煌、酒泉以东的鲜卑部落首领,都到辽东接受赏赐,青、徐二个州每年给他们二亿七千万钱作为常例。真想不通中国人怎么老这样?!是不是这样做,要比对抗而投入的人力财力要少得多啊?话说回来,长久的和平可不是钱能买来的,人类的贪欲根本没个止境。

    汉和帝时,鲜卑大都护校尉廆率部众跟从乌丸校尉任尚平叛,封校尉廆为率众王。到了汉殇帝延平年间,鲜卑从东面侵入边塞,杀渔阳太守张显。

    后来汉安帝在位,鲜卑首领燕荔阳来朝见,当时的邓太后赐他鲜卑王印绶,还有三匹马拉的红车,让他驻留在乌丸校尉的治所甯边上。并开通与胡人的贸易,修筑了南北两个接受投降者和人质的馆舍,共接受了一百二十个鲜卑部落的人质。此后鲜卑时反时降,有时还和匈奴、乌丸互相攻击。

    汉安帝末年,朝廷调发沿边境的步骑二万余人,屯扎罗列在军事要冲。后来鲜卑八、九千骑兵穿过代郡及马城塞,侵入杀害汉朝的君长官吏,汉派遣度辽将军邓遵、中郎将马续出塞追击,结果攻破鲜卑军。鲜卑首领乌伦、其至鞬等七千余人来见邓遵投降,于是朝廷封乌伦为王,其至鞬为侯,赐他们不同数量的彩色丝帛。

    邓遵回去后,鲜卑第N次故计重演,其至鞬又反叛,将乌丸校尉围困在马城,多亏度辽将军耿夔和幽州刺史解救了他。于是其至鞬就强盛起来,能作战的骑兵达数万人,并兵分几路侵入边塞,赶往五原曼栢,进攻那里的匈奴南单于,杀了左奥鞬日逐王。

    汉顺帝时,鲜卑再次入塞,代郡太守李超战死,于是汉朝派遣黎阳营兵屯驻中山,沿边的郡兵屯在塞下,调来京里五营的弩帅,让他训练军队战斗射击,南单于也带步骑一万余人来相助汉军,结果击退了鲜卑军。

    后来,乌丸校尉耿晔率郡兵和众乌丸王出塞攻打鲜卑,斩获了不少首级,于是鲜卑三万多落,又来辽东投降。

    鲜卑就用这种强则战,败则降的手段,一直和汉朝打交道,可能作为汉人会觉得他们赖皮,也许这正是他们并没有真正形成统一政治目标的原因,反正怎么好混就怎么混,投降也不是丢人的事,能最大限度地过好日子才是硬道理。

     再后来,匈奴及北单于遁逃后,留下的余部十余万落,迁到并杂居在辽东,都自称鲜卑兵。
    有个鲜卑人叫投鹿侯,他在匈奴从军三年,妻子在家却生了个儿子,很明显这是别人的孩子。

    投鹿侯回家后一看,觉得奇怪,就要杀了孩子,他的妻子说:“有一次走路时听到雷响,然后仰天一望,而电却打入我嘴里,于是吞了下去,就有了身孕,十月后生下这个孩子,因此这个孩子必有神奇不一般的地方,且养大他吧。”

    这种鬼话换了任何做丈夫的都不会相信,投鹿侯也同样坚持不信。于是投鹿侯的妻子就告诉自己娘家人,让他们收养了这个孩子,并取名檀石槐。

    檀石槐长大后勇敢强健,智慧谋略远远超过众人,他十四、五岁时,别的部落首领卜贲邑劫掠他外公家的牛羊,檀石槐驾马追击,所向无敌,全部追回了被抢的牲畜,从此部落里都对他因害怕而服从。

    檀石槐颁布法令禁令,评判是非,没有人敢违反,所以又被推举为首领。檀石槐成了首领后,在高柳北部三百余里的弹汗山啜仇水边建立了王庭,东部和西部的首领都归顺了他。

    檀石槐兵马十分强盛,向南劫掠汉朝边疆,向北抵御丁令,向东击退夫余,向西攻打乌孙,全部占据了匈奴的故地,最后整个鲜卑疆域东西长一万二千余里,南北达七千余里,疆域里囊括的山川、水泽、盐池特别多。

    汉王朝认为鲜卑是个祸患,因此在汉桓帝时派遣匈奴中郎将张奂去攻打,只歼灭了两百人,没达到战略目的。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后来汉王朝改派使者赍给檀石槐印绶,即刻封檀石槐为王,想与他和亲。可是檀石槐软硬不吃,他拒绝汉朝不肯接受和亲,而且侵犯劫掠汉朝边郡很厉害。

    檀石槐又将其地分为中、东、西三部:从右北平以东至辽东,和夫余、濊貊接壤的二十余座城邑为东部,其首领是弥加、阙机、素利、槐头。从右北平以西至上谷十余座城邑为中部,其首领是柯最、阙居、慕容等,担任各方面的主将。从上谷以西到敦煌,西接乌孙的二十余座城邑为西部,其首领是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等,都是主将,而这些人都归檀石槐辖制统属。

    到了汉灵帝时,鲜卑人大肆抢掠幽、并二州,沿边境的各郡,没有一年不遭其危害的。熹平六年,朝廷派遣护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与南单于出雁门塞,三路并进,深插入二千余里去征讨。于是檀石槐率部众迎击,臧旻等被击败逃回,损失了百分之九十的兵马。
    鲜卑人口日益增多,像以前那样从事种田、畜牧和射猎,已经不能自给自足了。后来檀石槐巡行乌侯秦水,见那里水域广袤,达数百里,而且还停止不流动,水中有鱼却不能捕得。听说倭人善于捕鱼,于是檀石槐就东攻倭国,掳掠来一千余户倭人,把他们迁徙安置在乌侯秦水上,让他们捕鱼来弥补粮食的不足。直到魏时,乌侯秦水上仍有倭人数百户。


    檀石槐四十五岁时死去,他的儿子和连继位。和连的能力不如他父亲,而且还贪婪荒淫,判断诉讼也不公平,搞得有一半鲜卑人都背叛了他。

    汉灵帝末年,鲜卑人仍然多次进犯抢掠,侵攻北地。一次,北地廉县有个善于射弩的平民射中了和连,和连当场被射死。他的儿子骞曼还小,结果和连哥哥的儿子魁头继位。魁头继位以后,骞曼也渐渐长大,然后就和魁头争夺国家,最终弄得整个部众分裂离散。魁头死后,他弟弟步度根继位。

    细心的读者看到这里时,都会发现总是檀石槐的子孙在即位,好像鲜卑人不搞选举了。对!自从檀石槐死后,各首领就不再是大家推选,而改为世袭。只要一个国家对掌权的人一不搞民主选举,那么那些庸才贪恶就会滥竽充数,有误国运,因此这个国家即使一代两代再强盛,但最终也免不了走向衰败的厄运!果然,步度根继位后,鲜卑逐渐衰弱,他的二哥扶罗韩也另拥数万部众成为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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