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氏的谥法和葬仪

三国文化博览

　　晋与魏的关系，恰似魏与汉的关系，不仅时代前后相承，而且汉魏、魏晋的禅让表演，曹操父子、司马氏父子兄弟的作为，也如出一辙。用晋三王的谥法、葬仪与曹操来进行比较，用助于理解曹操墓问题。　　
　　关于司马懿和司马师：　　
　　魏志·元帝纪：（咸熙元年五月）甲戌改年。癸未追命舞阳宣文侯为晋宣王，舞阳忠武候为晋景王。
　　晋书·文帝纪：夏五月癸未，天子追加舞阳宣文侯为晋宣王，舞阳忠武候为晋景王。
　　晋书·礼志上：魏元帝咸熙元年，进文帝爵为王，追命舞阳宣文侯为宣王，舞阳忠武候为景王。
　　晋书·宣帝纪：（嘉平三年）秋八月戊寅崩于京师……丧葬威仪，依霍光故事……九月庚申，葬于河阴，谥曰文贞，后改谥文宣……晋国初建，追尊曰宣王。
　　晋书·景帝纪：（正元二年闰月）辛亥，崩于许昌，时年四十八。二月帝之丧至自许昌，天子素服临吊，诏曰……宜加殊礼，其令公卿议制。有司议以为……宜依霍光故事……谥曰忠武。晋国既建，尊曰景王。　　
　　关于司马昭：　　
　　晋书·文帝纪：（咸熙二年）八月辛卯帝崩于露寝，时年五十五。九月癸酉葬崇阳陵，谥曰文王。
　　魏志·元帝纪：（咸熙二年九月）乙亥葬晋文王。
　　艺文类聚卷四十：有晋张华《晋文王谥议》。
　　晋书·武帝纪：（咸熙二年）八月辛卯文帝崩，太子嗣相国、晋王位，下令宽刑宥罪，抚众息役，国内行服三日。　　
　　可以看出　　
　　一、
　　司马懿和司马师都是依照“霍光故事”办理丧事的，皇帝赏赐很多丧葬用品，包括一些皇帝专用物品，仪式也很隆重，但仍然是大臣礼。而且可以看出，如果王公大臣的葬仪“加殊礼”，即使未达到“天子礼”等级，史书也是要记载的。
　　 最有说服力的是司马昭。他死前的实际权力、地位、仪仗以及篡夺进程和曹操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实际上的天子。若按方北辰文的逻辑，“丧葬必定会以天子等级办理”。其实不然。他的丧礼不仅同样没有写明“以天子礼”，而且明言“国内行服三日”，官民服丧是在“晋国”内的，而非天下。司马昭依照王礼治丧，丧事限制在封国内部，这是非常明确的。考虑到晋魏禅代中对汉魏故事的全盘袭用，推测曹操并非按天子礼埋葬的，也不能说太不靠谱吧。　
　　二、
　　魏天子加给（包括追加）这几位晋王的谥号，是宣王、景王和文王，在葬礼期间，他们也可以被称为“晋宣王”、“晋景王”、“晋文王”。谥号前面可以不加国号，也可以加国号。在文献中，以司马昭为例，晋国“文王”与“晋文王”完全等同，都是对死去的司马昭的官方称呼。无论是后世，还是葬礼当时，都可以这样称呼。他们是晋国的宣、景、文王，而不是魏朝的宣、景、文王。以此类推，曹操获得“武王”谥号以后，完全可以称为“魏武王”。那种说他是汉朝的武王，应该叫“汉武王”的说法，十分荒谬。